除了肖南,他的手下也受到金谷年不同程度的報復與恐嚇。
等他們都暈死過去后,金谷年分別給他們扎了一針鎮定劑。
劑量很足,保證他們睡上一一夜。
看到肖南斷胳膊剩下半條人命,金谷年難得好心給他上了藥。
至少能留一口氣撐到邊關。
大概凌晨時分,金谷年駛著馬車去了官道,面前另一輛馬車緩緩前來。
沈飛一身黑衣,臉上帶著沉穩的笑,他朝金谷年作揖,見到她身邊的文知雅,還風趣地打了招呼。
文知雅想起此人便是當日在雷公山扛著尸體逃命的人,沒想到娘親竟然認識他。
看著他動作熟練地將肖南等人抬到自己的馬車上,不慌不忙的樣子。
文知雅忍不住問道:“沈飛大哥,你要帶他們去哪里?”
沈飛笑道:“太晉國跟天朝國的戰事吃緊,正需要不怕死沖鋒陷陣的人才,我送他們去掙戰績,省得整天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
明明送去當炮灰,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
文知雅被他逗樂了,心想這真是奇怪的人。但想到肖南的靠山,又擔憂道:“可他們是長公主府上的人,憑空消失,長公主不會怪罪嗎?”
鐵定來尋仇了。
沈飛將肖南幾個捆綁在車廂里,塞上棉布,語氣輕松道:“就算沒有他們,依長公主的脾氣,也不會輕饒你們的。”
文知雅小臉一白。
沈飛望著她靚麗的容顏,又望了一眼不遠處伸懶腰的金谷年。
眨眨眼:“文姑娘,你娘親能耐著呢,莫怕。有什么事,我也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的話說得婉轉,卻有一種快意恩仇的灑脫。
他的臉呈古銅色,長鬢入眉,陽剛之氣,是跟蔣先華迥然不同的類型。
“謝謝沈飛大哥。”文知雅朝他福了福,安心許多。
沈飛臨走之際,金谷年交給他一瓶藥,叮囑他:“那些人要是不老實,就喂他們吃下這些,劑量你看著辦,讓他們長睡不醒也成。”
強大莫過于安眠藥是也。
沈飛心想她倒是考慮周到。
回來的路上,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
文知雅心事重重地坐在馬車邊上,時不時偷看金谷年兩眼。
“娘,我想學醫。”
望著母親淡漠的臉,她猶豫再三,忍不住道。
金谷年望著前方,淡聲道:“學醫很苦的。”
“我不怕,再苦也比丟了性命強。”文知雅想到娘親就憑著一手醫術,幫著文家度過一次次難關。
她要成為娘親這樣的人。
苦怕什么,總比眼睜睜看著親人一個個倒下,那種絕望無助的心情,她再也不想嘗試了。
本以為金谷年反復無常的性子,還要考慮許久,沒想到她滿口答應了。
“依你。”她淡淡一笑。
這種笑不是淡漠的,而是欣慰的,仿佛洞察一切。
文知雅很激動,眼里籠起了歡喜的淚。
真好,娘親認同她了。
“娘親為何學醫?”她又小心翼翼問道。
金谷年想都不想道:“為了救人。”
見文知雅一臉懵逼的樣子。
“為了救老四呀。你爹走了十年,我就偷偷學醫十年。當時就想,哪怕學不會,也算盡力了,萬一運氣好,讓我找到醫治的方法呢?說不定老四就變回正常人了。”
老四,很像她前世相依為命的弟弟,為了救他,金谷年從高中開始就有學醫念頭。
可弟弟最終沒等到她學成歸來。
金谷年的眼睛有些朦朧,聲音也多了一絲此起彼伏。
“你要記住,學醫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急人所救。你所學的醫術終會成為你堅硬的鎧甲,不僅能保護你所愛的人,還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被認可,被尊重。”
“真正的善良,是隨和而不失棱角,柔軟而不失鋒芒。”
“女人,不能一味依附男人,雙向奔赴的愛情才能走到最后。等你擁有自己的鎧甲,就有資格站在你的愛人面前,平視而不是仰視,也獲得選擇的權利。”
文知雅聽得入神,長久的觀念也像是被撕裂了一個口子,打開新的天地。
“娘,有你真好。”她狠狠抹了把淚,正視前方,“以后,我跟你一起守護文家,保護四弟。”
保護文知禮?扯淡。
金谷年臉上難得的傷感瞬間化為烏有。
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老四腦子恢復正常的話,想想還是算了。
他們總歸會發現的。
文家到了。
柳嫣然也醒了。
不見肖南等人,只余她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庭院里,身上還有嚇得失禁留下的酸臭味,柳嫣然心神恍惚。
難道金谷年把肖南殺了?
“你可以回去了。”
萬萬沒想到,文知德竟然要放過她。
柳嫣然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真的肯放了我?”突地又想這會不會是金谷年的陰謀,把她放了,再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殺了。
“不,我不走,你們別殺我!”她披頭散發,雙手環臂,蜷縮在角落里。
文知德盯著她道:“我說了,讓你滾!”
“文知德,你別這樣對我,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也伺候過你,你讓金氏放過我好嗎?”柳嫣然奔向他,可憐道。
文知德搖頭:“你別過來,你不走,就等我娘回來再處置你。”
柳嫣然試探道:“金氏會放了我,怎么可能,她恨不得殺了我才好?她不怕我泄露秘密,向長公主告狀嗎?”
對,金谷年殺了肖南,肯定也會殺她滅口的。
這時,金谷年帶著文知雅走進來,淡漠道:“長公主有頭有臉的人,她不會讓人知道她的丑聞,損害她仁慈的形象。與其擔心我殺你,你不如想想怎么躲過長公主的人殺人滅口吧。”
柳嫣然嚇得心臟狂跳不已。
是的,所有的人都死了,長公主的人會找到她,問出肖南的死,再把她滅口。
皇家的體面,不能有一絲的瑕疵。
對,她要走,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柳嫣然慌了,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末了,她回頭,直直地盯著金谷年,眼里的仇恨如同實質的劍,寒光四射。
“金氏,我們還會再見的。”她咬牙說了一句。
金谷年面無表情。
早知不該聽文知德的,把這丫頭放了。
放虎歸山,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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