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谷年打算上山撿些柴火回來。
誰知文知雅也要跟去。
“娘,不如你教我辨認一下草藥。”她虛心請教道。
金谷年樂了:“你不怕雷公山的狼跟野豬群嗎?”
“有娘在,我不怕。”文知雅主動背起竹簍,笑得燦爛。
金谷年看了她一眼,有些愕然。
一路上,時不時有村民跟金谷年打招呼,金谷年母女也點頭示意。
得知她們母女要去雷公山撿柴火,便有人吐槽怎么不找個男人上山。
金谷年懶得回應。
這時,文知德氣喘吁吁追上來道:“娘,三妹,我跟你們一同上山。”
輪到金谷年意外了。
“我是男人,力氣比你們大。”文知德奪過她背上的竹簍,邊走邊道。
他的精神不錯,臉上再無頹廢的神色。
“娘,讓大哥去吧,咱們還能說說話。”文知雅一臉雀躍道,完全忘記了自己在雷公山死里逃生的經歷。
母子三人慢慢走向雷公山的方向。
途中見到劉氏,她幸災樂禍地看向文知德兄妹,怪責金谷年家里有貴人給錢,還要兒女上山撿柴火燒,簡直不是親生母親該干的事。
金谷年懶得理會她。
可文知雅不會慣著劉氏,冷笑道:“劉嬸子,撿柴火算什么,我們兄妹樂意!你還是自掃門前雪,少管別人的家事。”
劉氏氣得不輕,指著她啐道:“小娼婦,被人退婚還有臉說人,你再這樣子,小心—”她還沒說完,整個人被金谷年揪起來。
“你罵誰是娼婦?再說一遍。”金谷年一臉漠然,眼里的寒光如碎冰一樣,閃著幽幽冷光。
劉氏怕金谷年,明知恨得牙癢癢的,關鍵時刻又慫成縮頭烏龜。
“金氏,你,你想干什么,還想動手不是,你…”劉氏后背發涼,還沒叫囂完畢,就被狠狠摔在地上。
“哎呦…痛…”她摸著屁股,哇哇大叫。
金谷年廢話都懶得說,帶走文知雅。
劉氏氣黃了臉,感覺脖子也轉不動了,該死的金谷年,遲早要跟她算這筆帳!
“娘,你太帥了!”
文知雅一臉崇拜地追上金谷年,歡呼道。
小妮子哪里還有被退婚的沮喪,甚至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金谷年冷冷警告她:“少惹事,像劉氏這種墻頭草,你越在乎她越鬧,不值得。”
“娘,我知道了。”文知雅俏皮地吐吐舌頭。
文知德無奈一笑:“三妹,聽娘的,以后別再招惹劉氏了。”
母子三人來到雷公山的小山坡,這里掉落凌亂的枝椏,還有一股樹葉腐爛發霉的味道。
金谷年讓文知德撿柴火,她帶著文知雅掀開腐葉的底部,看到里面冒頭的樅菌菇,歡喜道:“來對了。”
“這是樅菌茹,煮雞湯非常美味。”
“這是羊肚菌,異常珍貴,小心撬起來,來年還能長的。”
金谷年小心指導文知雅道。
文知雅聽從她的安排,將那些菌菇一朵一朵撬起來放竹簍里。
隨后,金谷年又手把手教她辨認草藥,令她大開眼界。
“這叫藿香,整株能入藥,解暑袪濕,能治療胸悶頭暈癥狀。”
金谷年說著,又摘了一朵淡黃色的小花插到文知雅的發髻,笑道:“這是金銀花,有清熱降火,消炎解毒,保肝利膽的功效。”
文知雅像是打開了新天地,嘖稱奇道:“天哪,這些小花小草竟然有那么大的功效,太神奇了。”
她眼里露出渴望的神色:“娘,我一定會好好學習,成為你這樣的人。”
金谷年讓她獨自消化一下,見一旁的文知德將柴干攏在一起,滿頭大汗,卻毫無怨言。
“老大,喝一口茶吧。”她遞給他一個水囊,笑道。
文知德抹了把汗,接過水囊咕嚕嚕猛灌幾口,發出感嘆:“真甜!”
“是金銀花熬的湯,清熱解毒的。”金谷年見他額頭的發絲粘在一起,順手幫他捋順了。
文知德怔了怔。
這樣的娘親很溫柔。
他嘿嘿一笑,彎下腰將柴干捆起來。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附近走走。”金谷年朝他們招呼一聲,走進草叢里,大概半個時辰以后,她背了兩把弓弩回來。
“娘,這是—”文知雅激動道,她認出這些武器,當初娘親靠著那把弓弩才成功干掉那兩個殺手,救她一命。
“這些保命的東西要隨身攜帶才安全。長公主不會輕易罷休的,娘要防身的武器,才能保護你們。”金谷年平靜道,她將兩把弓弩裏好塞進竹簍,又將文知雅挖好的菌菇鋪在上面。
文知德與文知雅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娘親上山撿柴是假的,拿回弓弩是真的。
在手握殺生大權的長公主眼里,他們文家的每個人如同螻蟻一般,送走肖南,誰知下一刻又面臨什么暗算。
盡管娘親什么也不說,但他們都懂。
那一刻,文知德對權勢無比的渴望。
只有他強大了,才能保護母親跟弟妹,才有資格跟長公主對抗的籌碼。
“娘,你辛苦了。”文知雅哽咽道,撲進金谷年的懷里,下定決心道,“娘親也教我用弓弩吧,遇上危險,我也能保護大家。”
“其實……”金谷年被他們搞得莫名其妙。
她不過是想名正言順地把弓弩從空間取出來而已。
他們哭什么呢?
從雷公山下來,文知德兄妹仿佛一夜成熟了,不知不覺也沾染了金谷年的氣質,神色淡淡,眼睛澄澈明悟。
迎面走來蔡娟,她急聲道:“金氏,娘家來人了,沖撞了那位夫人的嬤嬤,你快回去看看。”
金谷年反問道:“誰來了?”
突地才想起原身也有娘家人,除了真心疼愛原身的老娘羅老太,其余的老爹、弟弟、妹妹都是吸血蟲。
想到來者不善,金谷年眸光一冷,快步走回家。
文知雅跺跺腳道:“不用說,肯定是舅舅他們又來打秋風了,真討厭。”
“三妹別說了,快走。”文知德早已隨金谷年跑回家去。
等金谷年走進家門,就看到庭院里坐著一群人,地上全是瓜子殼,有個男子還端起茶壺往嘴里灌茶,好不自在。
“大姐,你回來了!”
一個長相肥胖,雙眼吊梢的女子見到金谷年,上前就要抱她。
金谷年冷冷閃到一邊。
女人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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