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有蔣家人來阻止蔣盈盈嫁給劉浩忠了。
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蔣盈盈將內心的委屈與恐慌統統發泄出來,哭得稀里嘩啦的。
劉浩忠摟著她,安慰道:“放心,候爺這邊正在暗中搜查證據,知雅不會有事的。”
“你要是累了,就別干了,我養你。”
他忍不住深情告白。
蔣盈盈一把推開他,破涕為笑:“這個關節眼上,誰有閑心嫁給你!”
突然意識到母親就在一旁,嚇得臉一紅,忙道:“娘,我…”
方氏擺擺手,苦澀道:“如此也好,橫豎我成為不了老太太眼中的好媳婦,至少你沒了阻撓,可以大膽追求自己的幸福,娘親也能得到些許的安慰。”
“娘,以后你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我把你當親娘侍候。”劉浩忠摸著頭,憨厚道。
方氏瞪他一眼,但心里卻慰藉不少。
蔣盈盈要去看望文知雅,劉浩忠像個小跟班似的形影不離。
兩人一同出現在順天府牢獄時,卻被告知已有人進去探監,暫時不能進去。
昏暗的牢房里,獨獨有一間牢房清靜素雅,燭臺上火光搖曳生姿,干凈的木床、棉被,梳妝柜上一應俱全,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進了哪位閨閣小姐的閨房。
銀白色貂皮大衣下,文知雅坐在中間,蜷縮著身體,將腦袋埋在臂彎。
“文姑娘…”
耳邊有人輕喚自己的名字,如此熟悉…
文知雅打了個激靈,從木床上走下來,定睛一看,失聲道:“是你!”
莊易一身白袍,文質彬彬,星眼劍眉,作揖道:“文姑娘,別來無恙,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見面。”
文知雅羞紅了臉,罵道:“莊易,這里是太晉國天子腳下,你一個天朝國內應,不怕被捉起來嗎?”
莊易笑道:“多謝文姑娘提醒,莊某這次是光明正大護送本國和碩公主進京和親的。”
“我才沒有提醒你的意思,臭不要臉!”文知雅被他灼灼目光注視,羞紅了臉,轉身背對著他,“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嗎?”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莊易心一急,忙道:“你的事,在下略有耳聞,也相信你是清白無辜的。”
“我要你相信做什么?”文知雅就納悶了,急紅了臉,回過頭罵道,“你快快離開!”
她的眼眶微紅,有淚水在打轉,因為激動,臉頰緋紅,透著一股嬌俏。
莊易竟然看呆了。
“抱歉,是莊某魯莽了。”他下意識又道,“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娘親,想必她不會讓你有事的。”
提起金谷年,文知雅的眼淚忍不住,嘩啦啦直涌,她抿住嘴,聲音多了一絲委屈:“我娘親,不要我了…”
說著就蹲下來,旁若無人,埋頭痛哭。
莊易一陣無措。
“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文知雅仰起頭,眼底晶瑩剔透,惹人憐惜。
莊易生怕她鬧情緒,遞上一塊手絹道:“那我下回再來。”
將手絹塞到她手里,落荒而逃。
可剛走出順天府,就看到蔣盈盈與劉浩忠在面前,頓時尷尬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三分眼紅。
蔣盈盈怒喝一聲,劉浩忠直接拔劍了。
“等一下,我不是來找茬的。”莊易舉手道,“蔣盈盈,好好安慰你姐妹吧,我就在京城,你隨時能找我算賬,告辭。”
說得蔣盈盈一陣莫名其妙的,飛快跑進去探望文知雅,以為她被莊易輕薄了,惱羞成怒,揚言要將他挫骨揚灰。
文知雅被逗笑了,抽泣道:“不關他的事,我只是想我娘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她一面…”黯然神傷起來。
“傻丫頭,你娘…”蔣盈盈正要說什么,卻猛地被劉浩忠扯住衣角。
她恍然大悟。
隔墻有耳。
只得壓低聲音道:“可憐的知雅,趙夫人一定會找到證據,暫時委屈你了。”
說著,隔著鐵欄桿,她抱住了文知雅,又大聲道:“要是你娘見到你的樣子,肯定心疼死了。”
“我娘…”提及金谷年,文知雅哭得更兇了。
“知雅,聽我說,其實你娘一直在你身邊,芳疏幕后真正的老板,是她。”蔣盈盈附在她耳邊,以兩人僅能聽到的聲音道。
文知雅忘記了哭泣。
“我娘她…”她悲從中來。
可她為什么不見她?
難道不愛他們了嗎?
“傻丫頭,若是沒有她保駕護航,你怎能輕易離開王家?”蔣盈盈拍拍她的后背,小聲道,“你坐牢,她也不好受。你娘獨自一人闖進長公主府,懲治了宋明陽,威脅宋世芳不可動你分毫,所以,目前你是安全的。”
“天哪!”文知雅的心提了起來,眼淚婆娑,心里卻感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要堅持下去,不要氣餒,更不可辜負她。”蔣盈盈也哭了,哭著哭著卻笑了,給她打氣道,“這一路走來,我們經歷了多少磨難,可我們都扛下來了,我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是的,只要想到娘親一直在我身邊,我便什么都不怕,哪怕讓我去死,我也不怕。”文知雅推開蔣盈盈,笑中有淚,“盈盈,我若是此次大難不死,就帶著我嫂子他們回東柳鎮,我累了。”
“傻丫頭,只怕到時由不得你。”蔣盈盈苦笑一聲。
是啊,你的娘親是太晉國的大長公主,身份尊貴,你便是郡主身份,尊貴無比,就連以后的婚事,說不定也要被皇家橫插一杠。
蔣盈盈吃夠了這些苦頭。
難怪金谷年從不貪戀這個身份,因為束縛太多,不止她一人。
“你娘親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她安慰道。
語氣是不容置疑。
蔣盈盈又小聲道:“你娘已經暗中治好了王雪梨的臉,長公主想挑起兩家的仇恨,只怕要落空了。”
文知雅震驚不已。
娘親是不出手則已,她想得太縝密周全。
至于長公主的坐山看虎斗的美夢要落空了。
“什么,肖湘玲竟然這般說!”
聽到劉嬤嬤打聽回來的消息,宋世芳怒不可遏道。
劉嬤嬤垂眸,惶惶不安道:“據說王雪梨的臉因禍得福,不僅恢復如初,還治好了左臉的疤記,肖貴妃便不再追究蘭心美容鋪子的責任了。”
“可惡!”
宋世芳氣得臉部扭曲。
事情越發失去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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