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濤招呼人搬來一百箱手榴彈。
他站在城樓上,望著底下黑鴉鴉的一群西涼軍,頗有底氣喊道:“許漢林,區區五千人馬,你就敢來挑釁楊家軍,簡直不自量力。來了就別想回去!”
許漢林抬頭,從容一笑:“聽說楊家軍得了不少寶貝,不僅劫西涼軍的糧草,還把我的人都炸得面目全非,我特地來討個說法的。”
“狗屁說法,兵不厭詐,你殺我們那么多楊家軍,又何來的道理!”楊威鎮開啟狂暴模式,寒著臉回懟道。
許漢林笑得如沐春風,抬手一招,底下的人抬出來一個架子,上面是纏滿繃帶的男人。
站在城墻上的溫知宏一眼就認出了哈努。
他真的沒死。
溫知宏感覺一股熱血涌到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楊將軍,少跟他們廢話,干脆把他們全殺了!”溫濤也怕連累自己,按捺不住找楊威鎮商量起來。
楊威鎮卻說:“不急,且看他怎么說。”
再說就穿幫了。
溫知宏急得滿頭大汗,向溫濤投去求救的眼神。
“這是西涼軍的哈努將軍,也是唯一逃出生天的人。”許漢林冷冷一笑,“聽說貴軍出手狠辣,不僅炸毀我的人,連同袍紫龍軍也不放過。果真人狠起來,為達目的,六親不認呢。”
楊威鎮冷聲道:“許漢林,分明是你們跟夏江明勾結,想奪我北川,你還在這里混淆視聽!”
聽到他說自己跟夏江明勾結,坐在擔架上的哈努忍不住哈哈大笑:“楊老兒,你被騙了,分明是姓溫的想攬功,殺人滅口。老子光明磊落,也不屑干這些偷雞摸狗之事,況且我跟夏江明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會結盟?”
“胡說八道,我分明看到你跟劉浩忠商議著如何奪取北川之地,我情急之下才投了手榴彈的!”溫知宏急得解釋道,他的后背全濕透了,看到楊威鎮投過來猜忌的目光,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溫濤眼里早就殺機涌現,不顧楊威鎮的反對,直接讓投射手準備。
“許漢林,多說無益,有本事就別走!”他蠱惑著,暗暗讓人開始投射。
頓時,滿天的、密密的手榴彈傾盡而下,直接朝許漢林的方向投去。
許漢林也不慌,飛快地調轉馬匹離開,身后站出來兩排拿著鐵盾的士兵。
“想逃,遲了!”溫濤看得滿腔熱血,還不忘說風涼話道。
“轟—轟—”
只有稀拉的兩道轟炸聲響起,炸了兩個大坑,再無聲息了。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就連許漢林騎馬來到一里以外的地方,也皺起眉頭。
本以為前面的士兵就算不死,也會炸成重傷,可他們只是炸飛幾個人,其他人還好好的。
關鍵是溫濤為了殺人滅口,幾乎扔投了一百多顆的手榴彈!
“看來,貴國的軍器監只會偷工減料,打仗的兵器也只敷衍了事。”許漢林慢慢來到城墻下,冷冷望向溫濤。
溫濤嚇出一身冷汗,腦里只有一個想法,邪門了。
他問溫知宏,先前有沒有這種情況。
溫知宏心想著手榴彈要是失效了,他當時連活著也是難的,突地又想起夏江明來救劉浩忠時,他急于殺死劉浩忠,曾扔出一枚手榴彈,卻沒效果。
“叔父,這些手榴彈里有膺品…”他后知后覺道。
溫濤恨死了,罵道:“不可能,你哥知遠曾向我保證,這東西定是好的。”
想想,他又不甘心,喚人把剩下箱子里的手榴彈拿出來,一并扔出去!
看到漫天的手榴彈砸下來,許漢林沒想到溫濤這么狠,正打算退后,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金谷年。
她遠遠投來一瞥。
許漢林莫名心安了。
“大帥,快走!”底下的人都催促他離開時,許漢林選擇原地不動。
果然,那些手榴彈全砸落在地,連一絲火花也沒有。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溫濤上半身體都伸到外面,眼巴巴地看著這些東西變成一堆破爛廢鐵,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下去,幸好溫知宏眼疾手快拉住他!
“叔父,如今該如何是好?”溫知宏急得捉狂起來。
溫濤整個人懨懨的,猶如被雷霹過一樣。
殺手锏沒有了,他還有什么底氣跟西涼軍叫板,人家隨便一個照面就把他滅了!
突地,他猛然回頭,正好對上金谷年嘲諷的目光。
“金谷年,你怎么來了!”溫濤如避瘟疫,躲到楊威鎮的身后,戰戰驚驚道。
楊威鎮見識到手榴彈失效后,也有幾分驚訝,但他不會亂了分寸。
他們都是久戰沙場,沒有手榴彈的時候,就看誰的拳頭更硬一些。
“啊,金谷年,是你干的對不對?”溫濤腦子一靈光,突然叫起來。
金谷年教溫知遠做的手榴彈,難保她沒留一手。
可想想又很荒唐,溫知宏靠著二十枚手榴彈就干掉了送糧草的西涼軍,如果溫知遠造的都是假彈藥,為什么又有真有假?
溫濤頭炸了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他差點被整不會了,也不知道金谷年施了什么巫術。
對了,是蠱術。
他像一下子打通了八任督二脈,語帶怒氣道:“金谷年,就是你干的,對不對?你聯合巫族許漢林,蓄謀已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連楊威鎮都看不下去了,喝止他道:“溫濤,你閉嘴,滾回去。”
眼下只有紫龍軍才能跟西涼軍一決高下,可這該死的凈扯些有的沒的。
瞧許漢林的仗勢,是來興師問罪的。
楊家軍實在是被打怕了,手榴彈沒用,眼下只能借助紫龍軍,先把敵人趕跑再說。
溫濤沒想到楊威鎮卸磨殺驢,半分情面也不留,冷哼一聲就想走了。
可許漢林豈肯輕易放過他。
“楊威鎮,只要你把溫濤叔侄交出來,我立即退兵。”他大聲道。
這番話把溫濤叔侄給懾住了。
“叔,怎么辦?”溫知宏扯著溫濤的手,一臉恐慌道。
溫濤沒想到許漢林這么陰毒,他轉身望向楊威鎮,故作鎮定道:“楊將軍,千萬別信許漢林的話,必定是金谷年向他通風報信,他才想著羞辱報復我。”
一旁的金谷年扯扯嘴角。
許漢林太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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