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別殺我,我,我懷了阿言的骨肉!”
姜文見金谷年行為專制,近似瘋批,嚇得沒了魂,結結巴巴道。
“對,我懷了阿言的骨肉,你敢殺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否懷孕了,為了保命,她別無他法。
金谷年先是愣了愣,隨即往她手上搭了脈,淡聲道:“沒有。”
姜文的心接近崩潰了,又喋喋不休道:“金谷年,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指使我干的。”
“誰?”金谷年挑挑眉道,“解藥是什么,交出來。”
“我沒有解藥,是齊方立指使我干的!”姜文隨便找了一個替死鬼出來,大聲道,“他說我的女兒死了,游說我找你復仇。姜文權是他扶持的傀儡,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命令我對付你。”
可她說了這么多,金谷年也沒有半分感興趣的樣子。
“等我殺了你,再去要他的命。”金谷年目光冷漠道……
姜文突然感到肚子一痛,緊接著,小腹像是有無數條蟲子爬行一樣,痛得捉心撓肺。
是藥效發作了。
“不,我不想死。”她向金谷年伸出手來,掙扎道,“金谷年,救我,我錯了。”
“求你看在我前夫救過阿言的份上,饒我一命吧。”瀕臨死亡之際,她像是捉住最后一根稻草,痛哭流涕道,“只要你饒我性命,你讓做什么都可以!”
“對了,那藥不是我的,巫族一個叫二爺的人給我的,就連那阮春芳也是他安排的,我真沒騙你。”姜文身體疼痛,雙腳在地上亂踹起來。
金谷年皺著眉頭,走來揪住她的衣領,冷聲道:“他叫什么名字,如何聯系到他?”
姜文正要說出噬骨之術的秘密,窗戶突然打開了,一支箭竄了進來,貫穿姜文的的后背,直達她的心臟。
一招斃命。
“誰!”金谷年沖出去,只看到一道黑影。
還有闖進來的溫澤言。
“人呢?”她問道。
溫澤言冷聲道:“跑了。”他將手探向姜文的脈搏,已經沒了呼吸。
“死了。”他神色復雜道。
金谷年垂下眼眸:“心疼了?”
溫澤言冷聲道:“我只是對不住齊定方罷了。畢竟,是他最愛的女人。”
金谷年轉身欲走,淡聲道:“你早就對不住他了。”
溫澤言攔住她,眼義閃著悔意:“阿年,知雅的事,抱歉,是我害了他們。”
金谷年長長嘆息,沒有把文知雅假死的事說出來。
她覺得背后有一雙黑手撕扯著她,要將她拉向未知的一切。
“溫澤言,你要還是男人的話,就把背后的黑手揪出來。”她冷聲道。
說完,便走了。
溫澤言呆在原地,許久,才把太監喚進來收拾殘局。
看著姜文慘死在眼前,他的目光幽深,緊緊握緊拳頭,“麗妃暴歿,追號宣妃,安葬于南屏山下。”
說完就離開了。
宮女太監們把姜文松綁繩子后抬到床上,替她撥去胸前的箭矢,便忙著去準備出殯之事。
寂靜的梧桐宮,敞開的窗戶,輕拂的白紗……
一個黑衣人扛著個女人走進來。
他往姜文嘴里滴了一滴藥液,又在她身上摸索,終于從她懷里掏出一個本子。
“果然在這里—”男人眼里大發精光,一只手翻動著本子,另一只手揮動著指訣,參悟起來。
過了一會兒,姜文幽幽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嚇了一跳,可她的身體動彈不了,嘴里也說不出話來。
“我射的箭涂了假死之藥,但你失血過多,也活不了。”男人開口道,掀開面罩,露出青山寺見過的二爺的真容。
姜文眼里閃過一絲驚喜,眨巴著眼睛,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本子上。
“我給你搞來一具身體,看你能不能用她活下去吧。”二爺將扛來的女人放到她身邊。
姜文看到女人的臉容時,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竟然是蜀國送來的清婉,溫澤言冊封的清貴人。
年輕的身軀,嬌嫩的臉龐,比她這具敗柳之軀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嗚嗚—”她喜極而泣,眨著眼睛表達感激之情。
二爺不理會她,手中舉著噬骨本子,嘴里念念有詞,似是舉行某種儀式,另一只手舉起匕首,對準了清貴人的肩膀,在姜文的目瞪口呆之下,刺了進去。
“嗚—”姜文的眼皮越來越沉,慢慢地閉上眼睛。
二爺深深看她一眼。
任誰也想不到的是,他咬破手指,往姜文的嘴里滴入幾顆鮮血,然后,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嘴唇,附下身體……
深夜時分,芙蓉宮。
姜文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驚醒過來。
大汗淋漓。
“主子,你醒了?”一個宮女走來,體貼地為她抹去額頭的汗水,“你的肩膀有傷,別動。”
姜文以為自己做了夢,隨口道:“翠紅呢?”
誰知,宮女驚訝道:“翠紅,哪個翠紅?”她想了想,才道,“主子說的是麗妃娘娘身邊的翠紅吧,她死了,在荷花池發現的。”
“真是邪門,她們主仆一個比一個死得難堪。我聽說麗妃娘娘死的時候,胸口還插了一支箭矢,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皇上說麗妃娘娘是思慮過度,自殺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麗妃娘娘遭人記恨,被殺了。”宮女小聲道。
姜文張大嘴巴,突然她伸手摸自己的臉,又觸到肩膀的傷口,痛得直抽氣,像是意識到什么,大聲道:“鏡子,快把鏡子給我!”
宮女見她疑神疑鬼的樣子,趕緊遞來鏡子。
姜文看到銅鏡里是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
這是清婉的身體,她,她重生了!
也就是說,剛才的一切是真實的。
她被金谷年殺害了,而溫澤言坐視不管,任由她被殺。
心里涌起一股悲涼之情。
想到她愛了溫澤言那么卑微,不遠萬里來到這里,甚至把一切都給他了,沒想到卻換來無情的拋棄與出賣。
她的心像是撕裂一般,痛得不能呼吸。
溫澤言,你好狠的心啊。
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愛人,眾叛親離的滋味!
姜文的手指甲掐進手心里,直到大滴大滴的血劃落下來,毫無知覺。
“主子,你受傷了!”宮女尖叫起來。
姜文起身,平復了心情道:“走,去看看麗妃,姐妹一場,我送送她。”
“還有,也把翠紅妥善安葬吧。”
她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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