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是對老朱很了解。”
他淡淡道,“很久沒聯系了,不過在這行里,誰還不知道誰?”
接著,他又再強調,“但行有行規,關于技術什么的,南天,你還真不要好奇。”
我重重的點頭,“行,我也不問,但你需要我幫忙時,記得叫我。”
飯后,他給我找了一間酒店。
不算豪華,但也算得上三星了。
我告訴他,明天就不用來找我,我明天一早就直接回深城。
他遺憾的又用他的右手和我擁抱了一下,傷感道,“還是大學的時候好,什么都很單純,連空氣都是香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
經歷了太多的事,見證了社會的險惡,才明白最純真的時期原來都已經回不去了。
什么都在向前。
所以我們只能回憶。
我關上酒店的門,腦子里全是莫東。
我想不通。
也許朱子華知道關于莫東的事。
可我不敢問,我怕我和莫東的合作關系露了餡兒。
躺在床上,越想越不是滋味,看時間還早,干脆穿了衣服出去走走。
畢竟第一次來京城,現在事情解決了,心也松了,看看有沒有什么特產買點回深城。
李威這個土包子還沒來過京城,拿回去在他面前炫耀炫耀,我南天也是來過京城的人。
酒店前臺告訴我,酒店后面有一條街,有一家賣特產的,店很小,不過樣樣都有,可以去看看。
這個時候的夜晚,外面還挺熱鬧。
酒店后的那一條街人不多,但還是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不管在哪里,夜貓子都是不少的。
進了超市,我買了一大袋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特產,不過貴是真的。
從超市一出來,剛剛把煙點燃,就看到夜色里一個熟悉的背影。
莫東?
我不會看錯,因為我記得他身上的夾克和他的羅圈腿。
他正在往對面的一個巷子里走去。
那巷子很深,很黑。
我想叫住他,但他步伐矯健,走得很快。
哪里還是我看到憂郁的莫東。
我原本淡下去的好奇心又上來了,驅使著我想跟著他一探究竟。
人心就是這樣,他越讓你別好奇,你就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提著那一大袋特產,小心的跟了過去。
巷子很黑,但還是偶爾有人經過。
見莫東離我越來越遠,我加快了速度。
終于,經過七拐八彎后,我見他進了一個樓。
走過去,見樓上什么招牌都沒有,只有一個小門。
一個男人走出來,經過我身邊時,我聞見了濃烈的煙味。
我提著的那包特產太重了,干脆把它放在門口的一角,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門里還有一條漆黑又狹窄的巷子,幾米長。
轉個角,一束光就照了過來。
接著看到一個門,從里面傳來了麻將聲,撲克牌被甩在桌上的聲音,還夾雜著罵罵咧咧的吐痰聲。
鬧哄哄的。
一聽就是在里賭錢。
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頭發被雜成了亞麻灰,正在那抽煙。
見到我,把門一關,我倆被關在了門外。
他警惕的問,“哥哥,你做什么的?”
“我來找人的。”
“找什么人啊?沒有!”
“你都不知道我找什么人,怎么知道沒有?”
他不耐煩,“我管你找誰,沒有就是沒有!”
我知道不能硬闖,我一個外地人,不能捅這些婁子。
而且,我不能驚擾到莫東。
他在我們這些老同學面前,是需要自尊的。
我從兜里摸出錢包,把所有的現金都遞到他面前,“我不進去,就跟你打聽一個人。”
他叼著煙,跟個二流子似的,眼睛盯著我手里的錢。
我看他也不接,正想收回來時,他伸手拿了去,在手里一邊點一邊吊二郎當問,“誰啊?”
“剛剛戴帽子那人。”
“戴帽子的人多著呢,我怎么知道你說的哪一個?”
我吸了吸鼻子,這煙在門外面都覺得嗆。
劣質香煙。
“就剛剛來的那個。”
我不可能跟他描述,莫東是斷了一只手的。
“你說莫哥啊。”他笑了笑,對我給的數量似乎挺滿意。
“是。”看來莫東是這里的常客。
果然他來了這里。
不用懷疑,他是來賭了。
我現在都不知道,他之前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找莫哥什么事兒?”
“你們這里是可以玩兒些什么?”
“骰子,牌九,麻將,撲克,你想玩兒啥?”
“莫哥一般玩兒什么?”
亞麻灰男人沖我笑了笑,“他什么都玩兒,可精了。”
“精?我怎么覺得他可能在這里輸了不少?”
男人搖頭,“您可別在這兒說輸這個字,晦氣。”
他湊過來,小聲道,“聽說之前就是一個女人跟著他去玩兒,在牌桌上說了個輸字,讓莫哥輸得都少了一只手,老哥您跟說說,是不是有這個事兒?”
我一驚,但表面裝著生氣道,“別胡說,哪來那么多聽說?”
“我只是聽說,也沒依據,這不跟老哥您確定確定,您不是他朋友嘛。”
“聽誰說的?是你們這的人讓他少的那只手?”
男人趕緊搖頭,“我們老板可不敢,這小本生意,聽說是在大賭場丟的,當然,只是聽說,嘿嘿。”
任何消息都不會空穴來風。
這二流子說的話不能全信,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要是真這樣,那莫東賺這么多錢都不夠,就能找到原因了。
我很想進去把他揪出來,讓他清醒清醒,可我又不能。
我們現在的關系已經不如往昔了。
他現在選擇的路,也不是我三兩句話就能拉回的。
倘若我真的進去,反而讓他難堪。
亞麻灰男把剛剛數了的錢放在兜里,又問,“大哥,您貴姓?您剛不是說要找莫哥嗎?要不把他叫出來?”
我擺擺手,“謝謝你了,別跟他說我來過。”
說罷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背著包回了深城。
到深城時已經是中午,李威怎么都要我去他那邊吃飯,他說沈清寧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好菜。
沈清寧是客,她的面子還是要給。
可能是因為周佳怡這個師傅教導有方的原因,沈清寧做的菜色香俱全。
上桌時,看著她精心擺盤,色澤又亮的食物,瞬間就有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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