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該死!”
“罪臣辜負了皇恩!”
霍達這時,只老老實實地磕頭認罪。
朱慈烺哼了一聲,然后看了旁邊的政事堂執政公卿范景文等人一眼:
“你們都看見了吧,大明到如今這局勢,真不是一君一臣之過!”
“是從上到下,所有受民供養者,在根子上都全爛了!非重新造血不可!”
“陛下圣明!”
“世風大壞,吏治也就跟著大壞。”
“眼下要做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修修補補,是需要拆梁換柱,乃至換了整個屋子才行的!”
李邦華這時先附和起來。
朱慈烺則點了點頭:“不僅僅簡單地換一換,是要用新的禮替換舊的禮,現在既然已經禮崩樂壞,說明舊禮的確已不適合當下,不然何至于人心不從?”
范景文聽后大驚,欲在這時上前執言。
不過,朱慈烺這時擺出了手:“此事以后再議。”
范景文只得拱手稱是。
說著,朱慈烺就看向霍達:“看你所供還算誠實的份上,朕可以對你從寬處置,但你犯得是通敵賣國的逆天大罪,叫朕怎能容你?!”
“陛下,罪臣可以立功!”
“罪臣有徐本高他們意圖降清的實證!”
霍達疾聲說了起來。
朱慈烺道:“在哪兒?”
“就在南都雞鳴寺!”
“一個叫明空法師的人替臣保存著罪臣與他們簽訂的分贓獻款建奴之契!”
霍達忙道。
“好!”
“朕就算你立功,饒你凌遲之刑,再加上你回答誠實,叛你絞立決!”
“留你條全尸!”
朱慈烺這時沉聲說道。
霍達聽后大失所望,哭著道:“陛下,不能饒臣死罪嗎?”
“你無君無父,無民無國不說,還主動害國害民,叛族叛君,你讓朕怎么饒你死罪?!”
朱慈烺對霍達突然厲聲叱問起來,隨即道:“不知感恩,還想討價還價!”
霍達聽后擔心朱慈烺后悔,也就只得立即叩首道:“罪臣錯了,罪臣不該,陛下責備的是,罪臣謝陛下開恩不剮!”
霍達說著就忍不住抽泣起來。
而朱慈烺則寒著臉對范景文吩咐道:
“擬旨,立即抄拿徐本高等人!另徐孚遠支不必牽連,為國有功者,還是要恩待的,且讓徐孚遠也去抄,去問問他的族中管事者,到底為何無禮義廉恥!”
接著,朱慈烺就又看向李若璉:“立即派人去雞鳴寺取證據。”
范景文和李若璉皆拱手稱是。
“散開!”
“散開!”
“錦衣衛辦案!”
沒幾日后,松江府華亭縣。
一大隊錦衣衛往徐階宅邸所在地沖了來。
而在這時,已做道士打扮的孔希貴也來了徐家,且繼續問著徐本高:“你真的不走?”
徐本高道:“不走!我祖宗積攢下那么大家業,我不能走。何況,我祖宗畢竟是兩朝元輔,陛下應該會寬恩吧?”
“你真是癡心妄想。”
“當今天子何等狠辣之人,豈非因你曾祖而寬你。”
孔希貴冷笑起來。
“癡你媽個頭!”
徐本高則直接把手里的一盞茶朝孔希貴砸了過來,大罵道:
“要走你走!”
“老子寧肯死在這里,也不離鄉背井!”
“我祖宗給我留下的東西,我憑什么要拱手送人?!”
“好!”
孔希貴也就沒再勸,而一掃拂塵后就離開了徐家。
不過,孔希貴剛出徐家,就一大隊錦衣衛沖了來。
“臭道士,滾開!”
一錦衣衛校尉還朝他厲喝一聲,然后就先拔刀指著徐家門房:“去開你們的中門!”
接著,其他錦衣衛就沖了進去。
而徐本高很快也看見許多錦衣衛沖了進來,一時沉下了臉,道:“你們到底是來了!姓霍的果然不是個仗義之輩!只知道撈銀子!”
沒多久,徐本高就被錦衣衛拷了起來。
徐本高的家也開始被抄沒。
“報!抄得沒奈何大銀錠九千六百個!沒奈何大金錠六十七個!”
“報!抄得絲綢五十七萬匹!”
“報!抄得生絲九十一萬石!”
“報!抄得大量違規取利契約,合計約兩百萬余兩本利!”
“報!抄得大量地契!”
“報!抄得大量店契!”
“報!抄得大量船契!”
“報!抄得大量賣身契!”
……
徐家很富。
從徐階那一輩開始,徐家就是松江最富的豪紳,占據了松江一半的產業。
而如今歷經幾代經營,家業也就更為可觀。
以至于,不停的有錦衣衛出來奏稟抄得的情況。
徐本高聽到后心痛如刀割,以至于落下淚來:“無可奈何花落去!”
“有旨意,徐階后人徐孚遠為國參軍立有功勛,其所在一支產業可不抄沒!”
而這時,負責查抄徐家的錦衣衛千戶劉正賢宣起需開恩徐孚遠一家的旨意來。
于是,錦衣衛也就沒抄徐孚遠這一支。
而徐孚遠也被朱慈烺派來了作為查抄徐家的欽差之一。
此時,徐孚遠也走到了徐本高這里來:“兄長為何要想著準備降清?”
徐本高冷笑起來:“你要報效國家是為徐家,我準備投清也是為徐家,目的皆是一樣的而已!你何必在這里高高在上的審問我!”
徐孚遠聽后只道:“可若是建奴得了天下,兄長并不一定能護得住徐家!胡虜是不可能愿意一個幾乎占了松江大半產業的漢人豪紳存在的!”
“可誰知道朝廷竟然會贏!”
“作為李自成也沒擋得住的官軍,你會相信他們能在今年夏天擋住建奴嗎?!”
徐本高問起徐孚遠來。
“兄長真是聰明太過,可有時候聰明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聰明太過!”
“如陛下在京衛武學與秦老將軍等談話說過一樣,建奴能勝,皆是太過機巧,非其武勝也!”
“我漢人但凡有堅韌不拔之志,勠力同心之魂,不愁不能滅建奴!”
“而也不可能會出現區區數萬夷丁就能奴役我億兆同胞!”
“而若建奴能成,則皆因我漢人中食利者寧媚異族,寧為外夷奴才,也不信本族同胞也不愿意強本族百姓所致也!”
“而兄長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徐孚遠沉著臉說了起來,且說著就厲聲斥責起來。
徐本高呵呵一笑,沒再理會徐孚遠,只傷心欲絕地看著自己珍藏的各類金珠寶貝被錦衣衛抬了出來,而道:“我的家業呀,嗚嗚!”
說著,徐本高就見有錦衣衛對他收藏的珍品很粗暴,就不由得大喊道:
“你們輕點!不識貨的粗鄙之輩,那些東西可比你們命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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