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妖王的說法,眾人就問,“反噬的話,難不成是人變成了靈器?”
妖王微微搖了搖頭,“是器靈沒有養成,但器靈變異了,還吃了喂養他們的人。”
眾人睜大了眼睛看妖王——這是什么驚悚故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很多人因為機緣巧合神功大成,這種事情,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在動物身上。”妖王說,“我聽說以前出過這種事情,西南一帶有過一陣子鬧蟲災,這種蟲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連人都直剩下白骨一具。蟲子體型特別大,還具有攻擊性,帶毒……就是因為養靈器方法不當造成的。那些蟲子繁殖起來也特別快,那會兒毀天滅地的架勢,眼看著整個西南都要遭殃。好在這時有幾位蠱婆挺身而出,以毒攻毒,用蠱蟲對靈器。最后大批蠱蟲和靈器同歸于盡,死于西南雨林的沼澤之中。而從此以后,雨林之中開始出現白色的毒霧,熾烈滾燙,沼澤水也近乎沸騰。而這一片沼澤,就在當年白鬼族的生存區。之后白鬼族出來的高手,開始內力帶毒,而每出一個高手,霧氣就會消失一些,直到有一天所有毒霧徹底消失……白鬼王就橫空出世了。”
眾人聽聞此事也是吃驚不已——原來事事都有淵源的啊……
趙普也覺得神奇,同時感慨——難怪他師父內力毒成這樣啊,這是多少毒蟲匯聚而成的“精髓”啊。
“那,車蒯當年看到那個井中出來的巨型飛魈,就是靈器反噬的?”公孫問。
“這倒是也不確定。”妖王也無奈,表示自己的確沒見過只聽過傳說。
公孫覺得那些蝙蝠也太危險了,照這個路數也不能放掉啊,安全起見還是狠狠心全部滅掉吧。
趙普他們也都點頭,覺得是這么回事。
“這個蝙蝠的量不小,抓起來應該有點難度。”
“主要是怎么讓它們往一個方向跑!”
“要不然讓霖夜火當餌試一下?”公孫抿著嘴小聲提議了一下。
眾人都點頭,妖王也覺得——主意不賴。
“說起霖夜火。”展昭和白玉堂好奇問趙普公孫,“不是剛才跟你們一起去的館驛么?怎么沒回來?”
公孫和趙普直搖頭,“別提了,剛才半路遇到鄒府的人找來,說塞肖把院子里一棵樹拔了,扛著樹就出門了。”
“扛著樹?”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為什么要扛著樹?”
公孫和趙普都搖頭。
這邊眾人正聊,公孫就感覺身邊什么東西拱了拱,低頭一看,一個圓乎乎的腦袋從他跟趙普當中擠了進來。
就見小四子爬上了凳子坐下,然后伸出小手,握著個拳頭,對展昭說,“貓貓,伸手!”
展昭下意識地就伸手過去。
小四子把小拳頭里握著的一樣什么東西放到了展昭手里,然后就去拿他爹的杯子喝水。
公孫見兒子熱的腮幫子紅撲撲的,腦門也有點汗,就拿出帕子給他擦。
白玉堂和妖王則是好奇地看展昭的手。
展昭手心里,有一顆很小的珠子,當中有個窟窿。
展昭微微愣了,趕忙伸手去懷里摸出來一個紙袋,將里面的一顆珠子倒了出來,兩顆珠子在展昭手心里,無論是顏色還是大小,都一模一樣。
白玉堂還記得那顆珠子,那是吏部閣樓發現尸體的時候,展昭在閣樓地上撿到的。
趙普問小四子,珠子是哪兒得來的?
小四子對著下邊努了努嘴,“剛剛哦,我看到大理隊的袖標上面,繡著蝙蝠的圖案,蝙蝠的眼睛就是這樣兩顆珠子喏,我就讓殷殷悄悄幫我掰了一顆下來。”
公孫揉著兒子的小臉蛋夸他能干。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對視了一眼——莫不是吏部那案子的兇手,是大理隊的?
“可是喏。”小四子喝完水繼續說,“我剛看了大理隊的四個隊員,一個領隊還有兩個隊醫,他們袖標上的珠子都沒有掉哦。”
展昭抬起頭,正好能看到比賽場里的情形。
就問小四子,“你有看后面那幾個人么?”
小四子眨眨眼,回頭看了看,隨后搖搖頭,他只看了幾個參賽的人。
白玉堂立刻讓鮫鮫去看了一眼。
站在外圍觀看的高睿廣以及幾個下屬,都沒有佩戴袖標。
白玉堂拿著兩枚珠子比較了一下,的確是一模一樣的。
眾人都心中有數,可見吏部的那樁命案,跟大理這幫人是脫不開關系。
展昭就有些坐不住了,覺得高睿廣重大嫌疑啊!要不然去跟蹤一下他?讓鮫鮫今晚跟著他?還是讓影衛們在驛館附近埋伏?要不然去試探一下他?溜進館驛找找有沒有掉了珠子的袖標……他跟吏部的人什么關系?
白玉堂伸手,拍了拍展昭,示意他——淡定,既然有嫌疑了那小子肯定跑不了。
安撫了一下展昭,白玉堂對喝完了茶報完了信,準備再回去看球的小四子招招手。
小四子就跑去他那邊了。
五爺說,“小四子,交給你個任務。”
小四子眼睛就亮了,雙手一撐五爺的膝蓋,仰著臉瞧他——什么事情?
五爺想了想,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小四子一臉震驚,“有這種事情?”
五爺點頭。
小四子大受打擊,“我竟然沒有聽說過!”
五爺嘆了口氣,表示自己也沒聽說過。
小四子伸出四根手指跟白玉堂確認,“是四大妖人?”
五爺繼續點頭——沒錯!而且沒準還有別的。
“哼!”小四子氣鼓鼓說,“我天天纏著他們給我講故事吶,這么精彩的竟然沒有人跟我講過,明明當年追求殷殷的幾位美人都有講到……”
這回輪到展昭偏頭了,“什么?講什么?”
小四子眨眨眼,一扭頭,掠過這一段,“尊尊盡給我講殷殷的八卦了,殷殷真是太厚道了都不跟我講尊尊的八卦,不行,我要去挑撥離間!”
說完,團子甩著袖子就蹦跶下觀禮臺,去找殷候了。
五爺微微笑了笑,一旁,公孫和趙普就琢磨——小四子的確每天睡前都是各個老爺子屋里待一會兒,敢情是打聽當年八卦去了啊,今晚得好好問問他。
而展昭和銀妖王則是不滿——當年究竟有多少美人追求過外公|醬醬?!
五爺現在也沒多少要求了,他就想知道當年追求他師父那些變態,長得好不好看。
聊完了發現,留下銀妖王去找醬油組他們看球,展昭、白玉堂、趙普和公孫就先回開封府去了,還有一堆事要忙呢。
回去的路上,眾人順便路過了一趟鄒府和火鳳堂。
剛到火鳳堂門口,就見路上都是土,諸葛音正指揮著幾個弟子掃土。
展昭他們都有些好奇,就過去瞧瞧。
“音姨。”展昭剛想跟諸葛音打聽打聽,諸葛音就一臉無語地說,“哎呦,你們趕緊瞧瞧去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納悶——去哪兒瞧什么?
同時,趙普注意到火鳳堂里幾棵大樹都沒了。
因為霖夜火久居西域,西域的樹都沒什么樹葉,沙漠里最多的也都是些仙人球啊荊棘什么的,所以到了開封買了房,霖夜火就花大價錢搞了好些樹種在院子里。可現在院子里空空的……樹呢?
趙普就有些擔心是塞肖闖禍了,畢竟是鄒良的兄弟,趙普就想幫賠個不是。
誰知諸葛音一肚子氣,“就我們家那只傻鳳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摸了摸下巴,稱謂已經從二鳳變成傻鳳了么?
“霖夜火干嘛了?”公孫好奇。
“剛風風火火帶著一群人來,把院子里幾顆大樹一挖,扛著樹就跑了,搞得這一院子的土啊。
眾人都疑惑……只好去瞧瞧。
要知道霖夜火去哪兒了倒也不難,順著地上的土追就行了。
沿途,路上好些人都在聊,說剛才瞧見沒?扛著樹跑那個是不是火鳳堂主和鄒將軍?
趙普望天,他兄弟可是名震西域的鐵血將軍啊……無情冷血的牙狼鄒良……
趙普“嘖”一聲,搖著頭邊走邊自言自語,“再這樣下去,勢力就不均衡了!”
公孫沒聽明白,還問他,“什么勢力不均衡?”
趙普一手比了個三一手比了個二,“原來軍營里正常人對二貨的比例是三比二,我、老賀和鄒良都是正經人來著!就那話癆和紅毛兩個二貨!現在就剩下我和老賀兩個正經人了!”
邊說,趙普邊把二和三的手勢對調,那意思——二貨更多可還行?
公孫瞧了他一會兒,伸出雙手把他兩只手掰成一比四。
趙普眨眨眼,“老賀可不二!”
公孫抱著胳膊點頭,“我知道啊!”
九王爺就瞇起眼睛瞧他。
公孫想了想,又伸手給他掰成二比四。
趙普正納悶,公孫挺得意地揚了揚下吧,“好在你家軍師也是靠譜的!”
趙普樂了,笑嘻嘻拿肩膀撞他,“誰家軍師?”
后頭兩人正撞來撞去,前邊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停下腳步了,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
趙普和公孫差點撞上兩人,抬頭一看,也愣了……前方有一片森林。
展昭左右瞧了瞧,問白玉堂,“這是開封城內吧?”
白玉堂點頭,“這不就是老太學那塊地么?”
展昭倒是想起來了,之前他們要詳細調查老太學那塊地,所以就找了些人,掘地三尺將整片地都挖了一邊,結果什么都沒找到。方靜肖那天來瞧了一眼,就問展昭,既然都挖過了,能不能開工了?剛松過土,正好種樹。
展昭就點頭讓他種吧。
“這是種了多少樹!”公孫都震驚了。
眾人仰著臉聽,里頭各種悅耳的鳥鳴聲。
一旁,還有幾車樹在等待種植,有些工匠正在卸磚,似乎是準備砌墻的,以及路邊堆了好幾車狗窩。
趙普一臉納悶——這不是鄒良研發的防雨透氣保暖蚊不叮狗窩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很感興趣地過去看——還有這種東西?有同款貓窩沒有啊?
“你們怎么來了?”
這時,鄒良走出來了。
眾人都好奇看著左將軍的打扮,一身黑身上全是土,腰間圍著個皮革小挎包,里頭都是工具,手里還戴著雙皮手套,拿著把錘子。
眾人都摸下巴——喔,這個打扮有點厲害。
“這是在干嘛呀?”趙普納悶。
“方靜肖修院子,這不是養鳥么,怕有人偷跑進來偷鳥蛋,所以外圍建個院墻,再在里頭養點狗,我那邊養狗場正好地方不夠了,分流一批過來。”
眾人覺得主意倒是挺好。
“所以塞肖和霖夜火把院子里的樹都扛來了?”
鄒良無奈一擺手,“本來是我哥扛了我府里的樹過來,那棵樹他最喜歡,沒事就在樹下曬太陽,所以要搬到這邊來。本來我們是來阻止他的,結果里頭有一群紅尾錦雞……”
鄒良無語地搖搖頭,那意思——你們自己進去瞧瞧吧。
說完,左將軍扛起一根木樁,走進去了。
眾人好奇地跟著鄒良進了樹林。
要說方靜肖也的確是有錢,而且花錢跟白玉堂一樣,大手大腳不足以形容,只能說是為所欲為。
這里頭什么樹都有,專門請了本地最有名的幾個園藝師來打理,已經種成一片森林了,樹上棲息著各種鳥兒。
林間還隔不遠有一片空地,挖了幾個池子,架了水車養了魚,池中還有不少水棲的鳥類。林子當中有一條挺大的人造湖,還個修了一半的瀑布。湖邊,幾個左營的將士正在蓋房子,有一間蓋了一半的屋子。
鄒良扛著木樁就過去了。
眾人怎么瞅都不像是狗窩,這分明是人住的房子啊,而且旁邊已經建了很多狗窩。
那宅子建在一棵大樹邊,樹下,塞肖頭頂上站著夜冥,抱著胳膊仰著臉,正跟爬上了房頂的鄒良交流。
鄒良問他要不要開個天窗。
眾人倒是明白了,塞肖始終是不太適應城里的生活,更喜歡野外,而且他似乎跟夜冥特別處得來。所以鄒良索性給他在這兒建所宅子,讓他跟鳥兒們住在一起,還能養養狗,想到了呢,就回城里住住。
不過,霖夜火在哪兒呢?
鄒良見四人傻乎乎站在一旁看,就指了指旁邊的林子。
展昭他們走進一旁的林子里,先發現了幾個葡萄架,穿過葡萄架,前面出現了個小山坡。
山坡下有幾塊大石頭,長了很多藤蔓。
霖夜火雙手托著下巴,正靠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前方。
眾人都湊到他身旁瞧了瞧。
就見前方有幾只火紅的紅尾錦雞,那一只只長得就跟小鳳凰似的,火紅火紅,翅膀上有彩色的花紋。
眾人都一挑眉,覺著——霖夜火要是哪天變成鳥兒了,估計就這樣。
這幾只鳥嚴重符合霖夜火的審美,所以正托著下巴欣賞呢,越看越愛看。
不過這錦雞似乎并不是棲息在樹上。
展昭就問他,“你把家里樹拔過來干嘛?”
火鳳指著前方說,小鳳凰愛吃那樹的果子!我就貢獻出來了!
眾人默默看他——這分明是錦雞……
火鳳一扭頭,“講了是鳳凰!從此之后它們就叫小霖夜火!”
眾人也不跟他爭,愛叫什么叫什么把,反正你是火雞人家是錦雞。
公孫發現前面有幾只啄木鳥,就很感興趣地拉著趙普去看了。
白玉堂本來也想隨處逛逛,看看有沒有白色的鳥兒,展昭突然拉住他,對著霖夜火努了努嘴。
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眨眨眼——無沙大師那么八卦,會不會跟他講過你師父和外公當年那些事情?
白玉堂想了想,認真點頭——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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