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房間里,翁千歌滿抽屜的翻找剪刀,終于給她翻到了,直沖沖的朝著那只籃球就要扎下去!
光扎還不解恨,得剪成碎片!
她為什么要犯賤,費心思的給那個小乞丐、小混混買什么生日禮物!
可是,揚起的剪刀卻沒有落下。
翁千歌生氣的喘著粗氣,為什么要剪掉?剪掉不就是意味著,她是因為討好顧沉不成,惱羞成怒了嗎?
“哼。”
翁千歌冷笑。
不過是一只籃球,誰說就是買給他的了?她不過是閑著沒有事做,打發時間罷了。
原本就是施舍給他的,現在只不過是不想施舍了。
‘啪’!
翁千歌把籃球塞回了盒子里,抱著盒子出了房間,練球帶盒子,一起扔進了二樓拐角的雜物室里。
從里面出來時,臉上猶帶著慍怒。
不想,卻和顧沉迎頭撞上。顧沉愣了下,停下了腳步,只看著她不說話。
翁千歌最是受不了他這樣!
不說話!永遠是這副樣子!搞得好像每次都是她無理取鬧!明明她每次發脾氣都是有原因的。
就像今天,這事能是她的錯?
顧沉的法寶,就是一言不發,搞得自己多委屈,父母就總是向著他!
翁千歌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越過他要走。
“千歌。”
顧沉叫住了她。
翁千歌閉了閉眼,回頭瞪他,“別叫我!千歌也是你叫的?”
“今天……”
顧沉有心要問一問,今天在學校門口,他是不是錯過她了?
“今天怎么了?”
翁千歌冷笑,抱著胳膊。
“哦,你是說,我放了你鴿子嗎?是啊,那又怎么了?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連我爸媽都分給你一半,我還不能放了你鴿子了?”
顧沉的臉色,一點點轉冷。默默攥緊了手心。
她說的沒錯。
所以,是他想多了。千歌根本沒有在意他的生日。
“嗯。”顧沉點了點頭,“那就好。”
好?
翁千歌更是火冒三丈,怒極反笑,“當然好了啊。你得感謝我啊,放了鴿子,你才好和你那個貧民窟的乞丐妹妹好好敘舊啊!”
“……”
顧沉抓住她的手腕,擰了眉頭。
“你怎么知道的?”
難道,千歌并沒有放他鴿子,否則怎么會知道?
翁千歌吃痛,掙扎,“放開我!知道這有什么難的?你可是學校的名人,女朋友找來這么大的事,早都傳遍了!”
“她不是……”
顧沉一怔,慌著要解釋。
“管你們是什么關系!”
翁千歌趁機掙脫了,揉著并不疼的手腕,冷冷嘲諷。
“我早就說過,你就是貧民窟的小混混!一輩子都改不了了!也對,像你這樣的人,就只配和她那樣的丫頭在一起!”
言則,狠狠瞪一眼顧沉。
“給我記住了!你的妹妹就只有她!以后再敢說我是你妹妹,試試看!我不是撕了你,就是撕了你那個妹妹!哼!”
頭也不回,把顧沉扔在了那里。
顧沉站著不動,臉上卻火辣辣的疼。翁千歌的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樣扎在了他心上!
……
從第二天起,翁千歌眼里就再也看不到顧沉了。
那是她對他態度最惡劣的一段時間。
比起顧沉剛到翁家,有過之而無不及。起碼那時候,翁千歌還會和顧沉說話。
而那天之后,翁千歌是當做顧沉不存在了,直接將他視為透明人。無論他在哪里,做什么,和她說什么,她只當沒聽見、沒看見。
大門口,顧沉騎在單車上等著她。
“千歌,上車。”
翁千歌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從他身邊走過,跑去小區門口上了校車。
放學時,顧沉依舊在校門口守著他,但再沒等到過她。
封筱筱這樣刁蠻的大小姐都有些不忍,戳著翁千歌。
“那次的事,還沒過去呢?不應該啊,顧沉沒跟你道歉嗎?他肯定哄你了啊,沒哄好?你不滿意?”
翁千歌慢條斯理的喝著奶茶,含糊的問她。
“你說誰?什么道歉?哄什么?”
封筱筱:……
好吧。
封筱筱哭笑不得的摟著翁千歌,“咱倆不虧是親閨蜜呀。”
這折磨起人的性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晚上,從輔導班下課。封筱筱指著在路邊路燈下等著顧沉,“你再不理他,這個學期可都結束了啊。要我說,顧沉對你,那就是十級舔狗,你該滿足了。”
“呵呵。”
翁千歌啃著鴨脖,點點頭。這次倒是有反應了。
“是,他還是挺多人的舔狗,對他那個貧民窟的妹妹,只怕還不止十級呢。”
這是吃醋了。
封筱筱懂。太懂了。
友誼里都容不第三個人,這道理放在翁千歌和顧沉身上,同樣的道理。
他顧沉想要當翁千歌的哥哥,那就只能做她一個人的哥哥,除了千歌,他絕對不能再有別的妹妹!
想通了這一點,封筱筱也不同情顧沉了。
眼看著學校放假了,顧沉比上學還要忙。他不再在學校門口守著,變成了在翁千歌的輔導班、興趣班中心等著。
雖然她仍舊當他不存在,但他每次都默默跟在她后面,確保她是安全的。
只是,這日子過去了兩個禮拜,顧沉發現,他有掌控不到的地方。
除了原本的各種輔導班,翁千歌暑期里又有了其他安排,而這安排是臨時的,顧沉并不知道。
于是,出現了翁千歌不在家,翁華清不知道、顧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情況。
左云擔心女兒,念叨著。
“這都連續多少天了?天天回來這么晚,千歌不會有什么事吧?這孩子太不懂事了,等她回來,看我不好好……”
顧沉半天沒說話,心里的擔憂不比父母少半分。
“阿姨,您先別著急,這事,我會打聽清楚的。您別罵她。”
“哎。”
左云無奈嘆息,“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千歌這是進入叛逆期了。”
顧沉擔心的也是這個。
人進入青春期都會有個叛逆,弄個不好,會釀成大錯。
顧沉卻沒有這個時期。
因為,條件不允許。他這樣的身份,寄人籬下,只想著出人頭地,他沒那個時間浪費在叛逆上。
終于,顧沉打聽到,翁千歌這段時間,是在一家酒吧助演,和封筱筱一起。
這家酒吧,是他們的同學家開的。翁千歌和封筱筱同學的現代舞,在酒吧助演純屬興趣,并不拿錢。
顧沉摸到地方,光怪陸離的舞臺上,翁千歌和封筱筱兩個女孩,身材高挑,濃妝一化,還真有點看不出來年紀。
當晚,顧沉守在了酒吧門口。
翁千歌和封筱筱笑嘻嘻的從里面出來,顧沉隨即從陰影里走到了他們面前。
顧沉望著翁千歌,壓抑著不快。
“跟我回家。”
當即,翁千歌就爆發了,“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這么跟我說話?我又為什么要聽你的?我沒有腳嗎?不會自己走?”
顧沉眉頭緊鎖,“千歌,叔叔阿姨擔心你。”
他也擔心她。
但他不敢說,她說過,他不配。
“呵。”
翁千歌冷笑,“我爸媽擔心我,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他們的狗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跟扎了刺一樣,只有狠狠刺了顧沉,才能痛快一點。
“也是,你就是條狗!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想為了滿足你討好他們的意愿而配合你!”
顧沉的五官籠罩在陰影里,但依舊讓人察覺到了怒意和不快。
“小鴿子。”
封筱筱推了推翁千歌,“別這樣,顧沉也是好心,跟他回去吧。”
“我不!就不!”
翁千歌撩了撩鬢發,口氣越發不屑。
“他以為,他這種爛大街的好心,我稀罕嗎?誰稀罕,他給誰去啊。”
顧沉:……
“走!”翁千歌挽著封筱筱的胳膊,瞪了眼顧沉。
“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挺安靜的嗎?繼續像以前那樣就行了啊!咱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給誰找不痛快!”
顧沉不知道哪里出了錯,明明已經有些好轉的關系,最近突然就惡化成這個樣子。
但千歌是這世上,他最沒辦法的人。打罵不可能,也舍不得,他甚至連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
她不跟他走,那他就只能繼續默默跟著,保護她。
然而,意外總有發生。
那天,顧沉有點事,他設計的一款程序除了點問題,對方需要他馬上修改。
顧沉為難,他晚上要去接千歌的,眼看著時間到了。
可是,這是他花了不少時間和心血完成的,事成后,他能拿到不少酬金。
一咬牙,顧沉決定先完成客戶的需求。
他是想著,千歌和封筱筱在一起,那家酒吧又是他們的同學家開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不巧就沒意外了。
那晚上,封筱筱沒去酒吧,她因為在家練習時,崴到了腳踝,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也給翁千歌打了電話,“我腳傷了不能去,你也別去了。”
本來就是當個玩樂的。
可是,翁千歌沒聽,當晚一個人去了。誰知道,就出事了。
從酒吧出來,經過酒吧前面的那條小路,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翁千歌起先沒在意,還錯了幾步,想要繞過他們。可她走哪一邊,對方就走哪一邊,再遲鈍也察覺出來不對了。
“你們要干什么?”翁千歌抬頭,瞪著這群人。
“小姑娘。”
這些人年紀比她大,但也大不太多,是這一塊的小混混。
其中一個黃頭發的,嘴里叼著支煙,“舞跳的不錯啊!”
“謝謝。”
翁千歌面無表情的說完,又要走。
“嘿。”
小混混攔住她,笑容猥瑣,“別走啊,交個朋友吧。”
“哼。”翁千歌冷笑,“我不跟小混混做朋友。”
“給臉不要臉是吧?”
黃頭發把煙頭往地上一扔,腳底踩滅了,發狠道。
“老子看上你了!”
說著,人逼近翁千歌。
“你要干什么?”
翁千歌步步后退,年少的她,何曾遇到過這種事?邪惡似乎離她很遠!而今,卻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
“你說呢?嘿嘿……”
“別過來……”
翁千歌手腳發涼,光是聞到黃頭發身上的味道,就惡心的要吐了!
黃頭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摸了兩把,“手好滑啊!真白!”
“別碰我!”
翁千歌心驚,黃頭發的手,往上摸著她的臉。
“哭什么?做我女朋友……”
“呸!”
翁千歌淬了黃頭發一口,黃頭發惱羞成怒。
“裝什么正經!老子看你在臺上跳舞那騷樣,可帶勁多了!”
抬手甩了她一巴掌,翁千歌跌坐在地,還沒緩過神,頭發被扯住了,疼的頭皮仿似都要被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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