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姑娘暈倒了,二小姐,如今你可是滿意了?老將軍現在剛入土為安,你就膽敢如此污蔑長姐,倒真是好本事!”
奶娘心疼的看了一眼白錦書,厲聲說著。
白尚書一腳剛踏進慈恩院的門,就聽到奶娘這么一番話,眼前也有些發黑。
他剛從皇宮出來,本以為圣上會責怪他管教不嚴,但令他驚訝的是圣上除了讓他跪了一個時辰就讓喜順放他出宮了。
從順喜的言行中他聽出來了圣上的意思,圣上不僅絲毫都沒有怪白錦書的行為,反而不知是因為白錦書進宮說了什么,讓圣上有些高興。
如此,他倒是小瞧這個大女兒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柔弱,繼承不到將軍府那種驍勇,但若是她足夠聰慧,倒也說不定對他是一個助力。
想到此,白尚書猛的吸了兩口氣,眉眼間有一瞬間的暖意,又想起白錦書是從白瑤煙的肚子中出來的,硬生生的將那絲暖意壓了下去。
“老爺回來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可算是有人注意到了白尚書,老夫人趕忙看了過來,嘴角有些抖。
“母親今日這事,辦的糊涂。”
白尚書盯著老夫人,俊秀儒雅的臉上帶著一絲陰沉。
老夫人本來就慌亂,被白尚書盯的心跳加快,眼前直發黑。
是她著急了,她本以為白泰清丟失城池橫死,圣上對將軍府的榮寵就會削減,可她忘了將軍府還有剩余的兒郎,只要他們還活著,整個西京就無人敢動白錦書!
而也是這么一個關鍵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尚書府,尚書府若此時傳出苛待白錦書的謠言,這不是往人家手中送把柄么。
白尚書做到這個位置,固然有將軍府的原因,他個人的手段也不容小覷,若是被人揪住這點咬著不放,那可就慘了!
內閣的側輔陸老馬上就要卸任,圣上有意在朝廷重臣中選人,這個節骨眼,尚書府不能出事!
老夫人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手腳冰涼,心跳的厲害,沒忍住,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母親!”
白尚書喊了一聲,陳氏也似嚇壞了,哭哭啼啼的眼淚流了滿臉。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請大夫!”
白尚書怒吼一聲,看著陳氏臉上的眼淚,頭一次沒了憐惜,覺得有些厭煩。
陳氏身子一僵,低聲說了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她太明白白尚書這個人的心有多冷,他這個人沒有親情感情,有的只是權利,今日白錦書玩了這么一出,讓尚書府亂成一團,真是好手段!
陳氏柔弱的身子走了出去,白錦書窩在奶娘的懷中,聽到白尚書的聲音,渾身的血液都凝成了一團。
白尚書甚少有這么憤怒的時候,因而他的聲音跟平日里也大不相同,就是這道震怒聲,她聽著十分耳熟。
前世她好似在齊王的書房中聽到了聲音。
莫非……
莫非前世將軍府全門慘死,父親也參與其中推波助瀾,若是如此……
白錦書死死的咬著牙,覺得身上的血都涼透了。
前世她死的突然,很多事情沒有查明白,重活一世,驚覺前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暗中的人已經開始織了一張大網,將她與將軍府算計了個透!
一陣兵荒馬亂后,榮錦院。
一老大夫細細的為白錦書診了脈,緩緩走到屏風后面,恭敬的對著白尚書道:“大小姐無事,不過是急火攻心外加身子羸弱,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老大夫嘆了口氣。
如今西京人人都知道白大小姐當街三問平王的事情,看來白老將軍的死,對白大小姐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多謝,尚書府不希望再讓錦書受刺激,以免過多的人來探望打擾了她,就讓她靜養兩日吧,白年,送老大夫回去。”
白尚書溫聲說著,端的是一副純良的模樣。
老大夫點點頭,他知道白尚書這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白錦書如今的情況。
他是大夫,是不會往外面多說病人的事情的,這是基本的醫德。
只是……
老大夫有些猶豫,但看了一眼白尚書,終歸是沒說什么。
這位白大姑娘好似并不是先天不足啊,他瞧著倒像是長期服用了某種藥物,這才會如此虛弱。
“好好守著錦書,若出了任何事,本官為你們是問,待她醒了,我再來看她。”
見老大夫識趣的走了,白尚書對著奶娘跟翠果說著,也走了出去。
奶娘福了福身,見白尚書走的利索,心中越發的痛。
夫人在世時老爺不是這樣的,真是可憐了小姐了。
“小姐,您醒了,您是沒看到老爺的臉剛才黑的多厲害,不過我覺得十分爽,您要是不鬧,誰會知道您的委屈,您過去就是太聽話了,所以老爺才總是忽略您,我看以后就該這么做……”
白尚書走后沒多久,白錦書就睜開了眼睛。
翠果一喜,趕忙圍了過去,眼神亮亮的。
“翠果,莫要胡說,他是姑娘的父親。”
奶娘呵斥道,翠果嘟了嘟嘴,有些不服。
她說的哪里不對了?
老爺本來就對小姐不親,夫人死后老爺就像立馬換了一個人一樣,在將軍府的人面前還能收斂點,在尚書府,小姐就跟沒爹沒娘一樣。
“姑娘您怎么了,莫哭,都是翠果那丫頭說錯話了,老爺只是太忙了。”
奶娘一轉身,就看白錦書已經坐了起來,蒼白的小臉上流了兩行淚。
白錦書搖頭。
她不是哭不得白尚書的疼愛,她是哭自己太蠢,蠢的連親生父親要對將軍府下手都不知道。
她說了,這一世要護將軍府滿門,神擋就殺神,佛擋就滅佛,白尚書狼心狗肺,若是他真的參與了將軍府滅門的事情,她定會親自報仇!
“對不起小姐,是翠果錯了,您別傷心,我再也不亂說了。”
見白錦書只是默默流淚,翠果自責的眼睛都紅了。
白錦書又搖搖頭,站起身,眼睛瞇起,仿佛剛才落淚只是錯覺。
“奶娘,你去命人將榮錦院整個院子都守住,不許別人靠近一步,若有違背者,亂棍打出去!”
白錦書的眼神又變了,變的甚至有些陌生,但卻透著一股倔強果敢,讓奶娘驟然生出幾分安全感。
她點點頭,走了出去。
“翠果,還記得娘親去世前曾交給我的那個紅色的錦盒么,去找出來,將窗戶打開,門關上。”
奶娘走了出去,白錦書又淡淡的吩咐,翠果趕忙點頭,轉身去一側的柜子中拿出一個錦盒。
錦盒上有兩把鎖頭,不是那種插鑰匙的,而是機關,白錦書微微思索,輸了幾個數字,只聽咔嚓一聲,錦盒被打開,里面躺著一枚白色的珠子。
這珠子晶瑩剔透,白錦書舉到鼻子間聞了聞,而后猛的將珠子砸到地上。
“碰”的一聲,珠子發出一道響聲,但動靜卻不大,倒像是啞炮。
而也是珠子被摔碎后,空氣中平然多了幾縷陌生高深的氣息,三道黑衣人忽然從窗戶中飛了進來。
翠果嚇的瞪大了眼睛,想叫,卻又死死的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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