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父親,快快與本都督一起上早朝吧,圣上跟群臣說不定就等著我們了呢。”
白錦書笑著,身子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軟轎上。
她的坐姿毫無規矩,但偏生有一種威懾眾人的感覺,所以,無人敢多說什么。
還有即便將白老太太壓入繡春營也沒有人覺得有多過分。
畢竟之前西京傳出的種種言論已經足夠證明是白老太太跟白震對白錦書不好,也是白老太太辱罵朝廷命官。
至此,以白錦書率領的繡春衛亮出了第一刀,且還是拿尚書府開刀的,奠定了白錦書日后再出刀的第一步。
其實也不能說是第一步,因為在紅川事態發酵之前,她謀劃的一切,為的就是今后。
從此后,她才是真正的能在這西京攪亂風云呢。
“大都督起轎!”
藺和高喊一聲。
繡春衛的侍衛親自抬著軟轎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白震跟在轎子周圍,迎著百姓的視線,心口氣血翻涌。
唇邊再次被鮮血侵染,白震用袖子將唇邊的血擦去,一張臉格外的陰沉。
又撇了一眼白震,白錦書這才滿意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繡春衛抬著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初次上早朝,白錦書可謂是鬧出了不小的陣仗,西京大大小小的官員無一不震驚,震驚的同時都覺得心中不服氣。
白錦書一介女流,居然壓在了他們之上,這讓大胤的朝臣無顏!
大胤皇宮城墻下。
喜順拿著拂塵擺了擺,不斷的往遠方眺望著什么。
待看見那鮮紅的轎子以及繡春衛,喜順大喜,趕忙讓守在宮門口的侍衛將皇宮大門開的更大了一些。
龐蟒穿著鎧甲,兩側的禁軍看見喜順的擺手,不由得朝著他看了過來。
“開。”
龐蟒點點頭,禁軍趕忙將宮門打開。
本來早朝白錦書已經遲到了,可見喜順公公這焦急的神色,親自出來迎接還不說,看這架勢是讓白錦書坐著轎子進去么。
這白錦書到底是有多得圣上的寵信,單看喜順的態度就知道了。
禁軍想著,趕忙將門打開。
繡春衛抬著白錦書,轎子抬到門口,白錦書卻沒有下來的意思。
“大都督,您可算是來了,快些隨雜家進殿吧。”
喜順走到轎子兩側,白錦書睜開眼睛,作勢要下來,可她剛一動,便捂住了胸口,低低的咳嗽了兩聲:
“抱歉喜順公公,本都督身上有傷,可能要慢些了。”
“哎呦大都督您就坐著吧,直接讓繡春衛抬著您進去。”
喜順笑著,心想要是白錦書再慢一點,皇上的怒意隔著老遠都要傳過來了。
“多謝圣上。”
白錦書低低開口,坐在轎子上,杜強擺手,繡春衛直接抬著她進了皇宮。
進入皇宮,從沒有哪個大臣還敢坐在轎子里面的。
白錦書今日來,可謂是賺足了視線。
轎子停在離金鑾殿不遠處的地方,白錦書這才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她身上的大紅官袍板板正正的,竟然沒被壓出一絲褶皺。
從轎子上下來,她身上便有一股駭人的壓迫感席卷而來。
喜順彎著腰,松了一口氣。
想必圣上看見這個樣子的白錦書,應當就會平息怒意了,畢竟忠勇侯沒了,白錦書自然是要頂替上來的。
圣上重用白錦書,必然會惹得其他朝臣不滿,而白錦書也確實沒讓圣上失望,這不就拿白震開刀了么。
看著身后失神的白震,喜順搖搖頭,趕忙將白錦書帶到了金鑾殿。
“一品輔前大都督到!”
“一品輔前大都督到!”
喜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立馬傳遍了整個金鑾殿。
天元帝高坐在龍椅上,戴著帝王冕瞇著眼盯著殿門口。
待看見白錦書那一身裝扮以及臉上的神色,他眼底的深邃退去了一些。
緊接著,白震也入了大殿,看見他那副模樣,天元帝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就是這抹笑意,讓太子跟蕭景輝的神色齊齊一變,也讓所有的大臣心頭一楞。
“你個孽障,今日上早朝倒是讓朕跟群臣等你,你好大的陣仗。”
天元帝佯裝惱怒,可他聲音中的縱容誰還能聽不出來呢。
就是聽出來了,想要參白錦書一本的大臣們才更憋屈。
“圣上,下官身上還有許多傷,實在是動作不便,圣上也真是的,也不說給下官放幾日假,讓下官好好修養一下,咳。”
白錦書慢悠悠的穿梭在群臣之中,慵懶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大紅色的官袍跟大臣們的官袍顏色都不同,而是血紅色的。
白錦書慢悠悠的走著,身上的氣勢攝人,大臣們看著這樣的白錦書,總覺得她身上帶著血腥味,像是從死人堆中爬回來的一樣。
是這樣的,畢竟白錦書親自將紅川戰死的白錦書都抬回了西京。
“丞相大人,讓讓,你站的是我的位置。”
一直走到群臣隊伍的最前面,紅色的皂靴停在沈丞相跟前。
白錦書扭頭,瞇著眼盯著沈丞相。
沈丞相身子一頓,心頭涌起一股憋屈。
沈丞相往后退了一步,白錦書勾了勾唇,站在了沈丞相的位置上。
“大都督。”
她身側,是太子,然后便是蕭景輝。
太子神色溫和,白錦書對著他點了點頭,太子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目視前方。
“你個孽障,不是你口口聲聲的吵著要上早朝呢,如今倒是朕的不是了。”
天元帝笑著,視線看向站在另一側的蕭君策身上。
今日難得一見的是蕭君策也來上了早朝,在以往,他可是能不來就不來的。
如今他們一左一右,倒是有意思。
“是啊,是下官要求的,不過圣上也莫要對下官那么苛刻,下官身上還有傷呢,一會暈在這大殿上,指不定圣上還要讓人抬我下去。”
白錦書規規矩矩的站著。
對上天元帝的眼神,她就變的十分乖巧,這態度讓天元帝簡直滿意到了極致。
他,就需要像白錦書這樣聽話的朝臣,且官職還如此高的朝臣。
這樣才是一把鋒利的劍,不僅聽話,還能刺人。
“你個混賬,給朕站好了,不許倒。”
天元帝擺手,喜順會意,立馬彎腰搬了一把椅子送到白錦書跟前。
“大都督,您還是坐下吧,您要是再暈了從皇宮被抬出去,百姓們又要圍在宮門口了。”
喜順低聲說著,白錦書也不矯情,立馬坐了下來,點點頭:
“喜順公公說的對啊,下官可不能給圣上添麻煩惹事了,咳。”
白錦書假模假樣的咳嗽了兩聲,天元帝擺手,:“諸位愛卿可是有事要奏?”
“回稟圣上,下官有事要奏。”
鐘禮舉著諫言牌,走出隊列。
“大學士說吧。”
天元帝點頭,鐘禮從袖子中拿出一個奏折,喜順彎著腰,將奏折趕忙呈給了皇上。
“圣上,西涼傳來消息,西涼皇退位,將皇位傳給了太子上官玉,上官玉將于半個月后的甲奎年八月登基,上官玉傳信于大胤,希望陛下能允許大都督前去賀禮。”
鐘禮一口氣說完,群臣大驚。
紅川戰役,白錦書送了西涼糧米,這足夠讓西涼百姓擁護上官玉了。
只是現在他們去哪里弄那么多糧米啊。
眾人不由得看向白錦書。
卻見白錦書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手還拖著下巴。
天元帝看完奏折,低頭,見白錦書在打瞌睡,給喜順使了個眼神。
喜順又小跑著走到白錦書身邊,語氣輕柔:
“大都督,圣上問話呢。”
看喜順那態度,大臣們都氣的別過了眼,就連當時給白家人求情的幾位元老級別的大臣也十分不滿。
女子上朝也就算了,白錦書居然還在朝堂上打瞌睡,真是讓人笑話!
“唔,圣上喚下官。”
白錦書揉了揉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喜順彎著腰,立馬道:
“大都督,西涼傳來消息,太子上官玉登基了。”
“奧,這樣啊,所以圣上想問下官答應給西涼的糧食該如何應對對么。”
白錦書恍然大悟,慢吞吞的從座位上起身。
崔圭舉著諫言牌,正想參奏白錦書一本,不料白錦書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圣上,下官先前去江南賑災,發現了神秘的糧種,名為玉米,那玉米的成活性十分強悍,隨意的將它種在地里便能結出果實,別說百石糧米,便是萬石,千萬石糧米,大胤也拿的出來!!”
白錦書笑著,天元帝動作一頓,大臣們不敢置信的看著白錦書。
可似乎是還嫌震驚不夠,白錦書又道:
“不僅有玉米,下官手下有一奇人,此人可種植出多種農作物,有了這些,可保大胤五十年不缺糧食!!”
白錦書話落,滿朝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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