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都督府。
謝允直直的落在了院子中,翠果手上抱著洗干凈的衣裳,乍一看見謝允落下來,嚇的捂住了嘴。
“陶壘?你回來了。”
翠果眼神一亮,謝允看見翠果,點點頭,態度可謂是十分好。
他這模樣,翠果一時間竟還有些不習慣。
這陶壘冷冰冰的,話也不多,看見書都不想搭理,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看著她的眼神都讓她覺得怪怪的呢,總覺得今日的陶壘十分的溫柔。
“姑娘不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陶壘你等等,我這就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知道謝允之前被白錦書安排去調查前朝君家的事情,現在看見他回來了,翠果十分高興。
她相信陶壘的能力,這次回來,也一定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不急。”謝允搖搖頭,翠果頓住身子。
“翠果,我有一事問你。”
謝允盯著翠果,翠果點點頭:“你問吧。”
“白,白女將生前,是更喜歡在尚書府住,還是更喜歡在白家住。”
謝允的嗓音有些暗啞,翠果卻沒聽出來,雖然好奇謝允為何會這么問,但一想到或許是跟他調查的事情有關,道:
“自然是在白家住的次數多,夫人她每次回白家,都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上大半日,有時候會待上一日不見人。”
“嗯。”
謝允的手握了起來,眼睛猛的閉了閉,轉身,足間一點,又飛走了。
“哎?陶壘,你還沒吃飯呢。”
翠果一驚,滿臉問號,而在謝允離開后,一道身影猛的又落了下來。
“賀小王爺!您進京了!”
看見來人,翠果一喜,賀時年的臉色有些急:
“翠果,妹妹呢。”
“啊,姑娘她還沒回來,怎么了。”
“來不及跟你說了,我問你,剛才誰來過?”
賀時年抿著唇,翠果見他神色緊張,趕忙道:“是陶壘,陶壘回來了,不過他又走了。”
“該死的,果然。”
賀時年聞言,身影一閃,又不見了,只剩下翠果在原地納悶。
賀時年追著謝允而去,一直追到了軍侯府。
軍侯府周圍都有白錦書的人看守。
他們也認識謝允,只是稍微問了一下,便將他放進了軍侯府內,反倒是賀時年,被那些人給攔了下來。
芙蓉院,是白瑤煙生前居住的院子。
院子內種了一棵老槐樹。
槐樹很大,自從白錦書出生后便被種在了院子內。
自從白瑤煙死后,芙蓉院便成了軍侯府的禁地,除了白老夫人跟白老將軍外,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這里。
院子內一個人都沒有,周圍也沒有丫鬟跟小廝,但院子里面卻被打掃的十分整潔,一處灰都沒有落下。
嘰嘰喳喳的鳥兒在大槐樹上不斷的飛來飛去。
看見謝允,鳥兒驚飛了,拍著翅膀在半空不斷的飛來飛去,似乎在好奇這是誰,怎么闖進來的。
謝允看著那棵大槐樹,腦海中回想著容宸的話,慢慢的朝著樹下靠近。
“煙兒。”
用手撫摸著樹干,謝允的眼圈一紅。
樹皮很粗糙,并不光華,謝允的手一寸一寸的在樹干上撫摸著,然后,俯下身,用手一寸一寸的在樹根的土地上摸索。
在摸在一處異常后,他渾身一頓,眼底有猩紅逐漸凝聚。
謝允的身子僵硬,用手將那土給刨開。
一個紅色的匣子被埋在土中,上面全是土。
匣子被封著,謝允的身子開始顫抖,將那紅匣子抱了出來。
“煙兒。”
匣子抱在懷中,看著上面熟悉的花紋,謝允低低開口,聲音像是從嗓子中擠出來的。
“咔嚓。”
匣子上有鎖,謝允只是動了動,便將匣子打開了。
匣子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本書。
那本書是當初白瑤煙做的詩集冊子,冊子中夾了一張書簽。
書簽上寫著那首釵頭鳳。
一首釵頭鳳,包含了白錦書的名字,也是白錦書名字的由來,落筆處,提著不悔兩個字。
看見那兩個字,謝允低低的笑了,一邊笑,眼淚一邊往下落。
他又哭又笑,像是瘋子一樣,癱坐在土堆中,抱著那個盒子的手不斷收緊。
“侯爺。”
十八暗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子內,看著謝允悔恨悲傷的模樣,手上拿著的密信遲疑的遞了過去。
“侯爺,這便是大姑娘這些年在尚書府的記錄,白震,不,陳震他,確實對姑娘不好,甚至他還將女將留給姑娘的暗勢留在了自己身邊,甚至還想……”
十八暗佛的聲音停了,謝允抬起頭,一雙眼紅的像是泣血,聲音也沙啞的不像話:“還想怎樣?”
“甚至還想將風云閣套過來,給白如嫣。”
“砰”的一聲!!
聽見十八暗佛的話,謝允一拳砸在了大樹上,樹葉樸樹樸樹的往下落。
“陳震怎敢如此對本侯的女兒!他怎敢!!”
謝允眼底全是殺意,只要一想到這些年白錦書過著無父無母的生活,他的心就鈍痛一片。
甚至一想到曾經他還想殺了她,他就自責不已。
“她是,她是本侯的孩子,是本侯的女兒。”
握緊了手上的書簽,謝允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尾往下落。
“侯爺,大姑娘跟世子,想來是一般大,當年,女將懷的是雙生子。”
十八暗佛一邊說,一邊擔憂。
這是至德親口告訴他們的。
那老和尚忽然松口,神神叨叨的說一堆,他們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世子跟姑娘,當年乃是雙生子。
而女將生下大姑娘后,這才招了陳震當上門女婿。
“是我,都是我不該當初將不悔從她身邊搶走,是我誤會了她,都是本侯,是本侯的錯,是本侯讓女兒跟我分離了這么多年,是本侯害的那孩子從小沒人疼愛,都是本侯的錯。”
謝允死死的捂著胸口,是覺得愧疚跟痛苦填滿了他的心口,讓他難受的好似要死掉了。
煙兒從來沒有背叛過她,都是自己,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當年不該那么沖動。
他的罪,他自己贖,但所有的罪,他要在彌補了自己女兒后,再還。
“怪不得鳳閣的鳳衛一直想要刺殺本侯,她們是怨本侯,怨本侯。”
謝允抬起頭,眼睛紅的嚇人,但終于確定白錦書是他的女兒,他的心又變的很柔軟。
他有女兒了,也有兒子,他的女兒生的如此想煙兒,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見女兒,總覺得對她不忍,想來,這便是父女天性了。
“不悔父親。”
又有一道身影落下,謝不悔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袍,他低著頭,一張臉很白。
看著謝不悔,謝允的喉結動了動,愧疚更深。
“不悔?謝不悔,你是,謝不悔。”
謝不悔的聲音剛落,院子的門忽然被推開,白老夫人死死的盯著謝不悔的眼睛,身影踉蹌。
謝不悔抬起頭,眼睛也是一紅,低低開口,:“不悔,見過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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