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等,參見紫薇王!”
“屬下,參見王爺!”
“草民等,參見王爺!!”
白錦書一手端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
少女穿著一身紅色的鎧甲,身后,是幾十萬的大軍,身前,是擁護她的子民。
她的背脊筆直,目光清冷的注視著西京城的方向。
紅唇微微動了動,她好似又感受到了蕭君策在她身邊。
再等等她,就快了,馬上就快了,她不會忘記他們的初衷,也不會忘記當初的初心,她會將傷亡降低到最小,然后,奪了這大胤。
“屬下,參見紫薇王!”
白飛捷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
萬千大軍高喊出聲,沒一會,白錦書在金陵城自立為王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同時,金陵城放出消息,此城主動投降,城中百姓無一人傷亡,且白錦書率領的君家軍隊駐扎在金陵,軍規森嚴,不拿百姓一分一毫,甚至還會幫助百姓們干活。
此消息一出,大胤上下漸有效仿。
滇東,鎮北等地,周弘深跟賀巡率領軍隊,越過邊境,直攻到東周境地,朝著東周的國度而去。
同一時間,在周弘深跟賀巡的幫助下,容止在東周稱王,虎視眈眈的朝著東周皇宮攻去。
到了現在,天下人才知道什么東周想要攻打大胤,不過是白錦書跟容止合作,算計了大胤皇跟東周皇罷了。
蕭天元將重兵派遣到邊境,容止率領大軍,在關鍵時刻返回東周國內,打了東周皇一個措手不及,而大胤的兵力又被調遣出西京,西京空虛,防守虛弱,至此,容止跟白錦書全贏。
只待容止奪了東周、白錦書奪了大胤,王者,再定天下。
蕭天元得到消息的時候,又被氣的吐出一口血,當場怒罵白錦書是奸臣逆賊,委派齊國公為大將軍,駐守西京城。
同時,蕭天元拿出先皇鐵卷招書,將詔書的內容公之于眾。
詔書上并沒有寫著要立蕭君策為下一任的帝王,當然,也并沒有寫要立蕭天元為帝。
這詔書一出,原本大胤不服的百姓有些動搖,對此,蕭天元十分滿意。
烽火狼煙,遍地哀嚎,白錦書盡自己所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
可哪怕如此,西京世家門還是誠惶誠恐,不知該如何選擇。
金陵城主動投降后,白錦書單方面宣布擇金陵城為國都,改封號為君,并且自寫一封書信,昭告天下自己乃是君家后人。
消息一處,火爆的程度不亞于鐵卷詔書公布的程度。
遍布在五國國界的君家后人紛紛起身,朝著大胤金陵城而來,支援白錦書。
白錦書打著清君側、捍正道,反冤屈的旗號,軍隊越發的壯大。
紫薇王的名號一出,受到了大胤多座城池的擁護,其中,當屬江北江南兩地的百姓最為激烈。
狼煙縹緲,號角聲響徹大胤這座土地,無一不象征著王朝即將改朝換代。
君家后人這個詞,不僅在大胤國內掀起一股腥風血雨,還在東周跟西涼國內震撼民心,畢竟,前朝君家滅亡后,才分裂成了大胤、西涼以及東周幾個國家。
金陵城,主城府內。
白錦書穿著一身鎧甲,坐在桌案邊,手上握著一根狼嚎,正在紙張上寫著什么。
白飛捷帶著君家軍在城中巡防,他們沒有著急朝著下一個城池帝丘出兵,他們在等,等帝丘主動投降,這樣才能再一次將傷亡降低到最大。
如今大胤的局勢已經明了,白錦書率領的軍隊占據了大胤大部分的地盤。
滇東郡王跟鎮北侯也宣布歸順白錦書,如此一來,蕭天元一派的蕭家皇室只盤踞在西京城。
大勢所歸,只等著白錦書一聲令下,大胤即將更換主人。
“王爺,金陵城外,有一人求見,他說是前來金陵,是受到了故人所托付。”
一個小兵走了進來,恭敬的朝著白錦書回稟。
白錦書握著狼嚎的手一頓,抬起頭,示意小兵去請人。
她打算在金陵駐守兩日,她想,會有很多人來金陵求見她。
不過這第一個來的人,她有些想不到是誰。
小兵的動作很快,得了白錦書的指令,飛奔出城,將那人請了回來。
來人孤身一人,沒有帶任何兵器,但能穿越一座座城池來到金陵,可見對大胤的地勢十分熟悉。
“王爺,來人到了。”
書房外,還是那小兵的聲音,他身側,跟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腰間掛了一塊白玉。
他沒有帶任何兵器,一張臉也生的十分儒雅,雖年已過三十,但看的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美男子,風華十足。
“西京城裴家裴寂,見過大姑娘。”
裴寂目光幽深,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白錦書,緩緩的伸出手,似乎想從袖子中拿什么東西。
“保護王爺!”
身側的小兵看見裴寂的動作,大喊一聲,城府中的君家軍大批大批的涌了過來,將裴寂團團包圍。
“退下。”
白錦書眼睛瞇起,手微微一揮,坐在凳子上,并沒有表現出恐懼又或者是慌張。
見狀,裴寂眼底浮現一抹敬佩。
臨危不亂,胸有城府,這位白家的大姑娘以往當真是將所有的人都給騙了。
此等心性的人,怪不得能得到金陵城百姓的擁護。
裴寂想起剛剛自己跟著小兵進城,城中的百姓都是以一種機警的眼神盯著他,似乎是怕他來會做出什么傷害白錦書的事情。
裴寂想著,低嘆一聲,在所有將士警惕的目光下,從衣袖中緩緩拿出一封書信。
那封書信有些泛黃,看著很有年頭了。
“大姑娘,我受攝政王殿下所托,將這兩封信交給你,一封,是殿下他親手寫的,另外一封,乃是,先皇親筆書信。”
裴寂垂下頭,將書信高高的舉過頭頂,然后,在白錦書的注視下,緩緩跪在了地上,:
“裴家裴寂,受真正的天子囑托,前來送達書信,并,按照天子所托,投誠大姑娘,我既是大胤子民,便該聽從大胤天子的囑咐,今,我也不忍見百姓承受戰火之苦,惟愿大姑娘能盡快安定天下,不辜負殿下之心愿。”
裴寂聲音沉沉,仔細聽,似乎依稀能聽到他喉嚨間發出的哽咽聲。
白錦書早在聽到蕭君策名字的時候,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她的眼圈瞬間變的猩紅,緩緩走到裴寂身邊。
她走的格外的慢,一步一步,身影有些踉蹌。
得到消息的白飛捷從城中趕來,待看到白錦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趕忙走到白錦書身邊,作勢要去扶她。
“哥哥,不用,不用扶我。”
白錦書抬起手,揮了揮,嘴唇有些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裴寂跪著,高舉著書信。
白錦書走到他跟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先將那泛白的書信拿了過來。
書信上,有點點桃花,是桃花風干了之后印在紙張上的。
在攝政王府住的那些日子,蕭君策每日都會在這樣的紙張上寫著什么。
如今,她才明白,原來這些書信都是給自己的。
“書書,見字如見吾。”
白錦書的手臂在顫抖,白飛捷不忍的看著她,待好不容易她將書信拆開,涌入眼簾便是這么一句話。
這封書信很厚,看著有十幾張。
除了有兩張信紙上寫著字跡外,其余的信紙上,全是畫。
畫上有美人呈現,各種神態,各種風格,全都無一例外,是白錦書。
甚至,還有白錦書很小的時候,白瑤煙抱著她的時候所做的畫。
“滴答。”
一顆滾圓的淚珠落到信紙上,暈染了上面的字跡。
字跡密密麻麻,飽含了心事跟愛慕。
從年少時期,大胤的攝政王蕭君策便愛慕一人。
那么多畫,那么多字,懷揣著蕭君策這一輩子所有的心事。
白錦書一個字一個字看的認真,在看到最后幾行話,她再也忍不住,猛的跪在了地上。
白飛捷趕忙去扶,看見那幾行話,也楞在了原地。
只見那信上寫著:
“吾最愛之書書,請諒吾不能時刻陪在卿身邊,吾這一生,如雨中浮萍,縹緲無所依,身懷不能言之命運,不敢說,不敢言,但對卿之愛,則恨不能親口相傳于天下。
世道不仁,吾之愛心懷蒼生,吾必將奉吾所有,助吾愛,得蒼生擁護,完心之所愿。諒吾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吾想成全卿、成全天下,又不愿辜負生父意愿,故做出此決定,望吾愛帶著吾之愛,將愛揮灑于天地。——蕭君策,天元十八年,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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