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正在侍弄院子內栽滿的長春花,一朵朵淺紫色的小花被翠綠的葉片擁捧呵護著,極盡嬌妍。
花朵爬上少女雪白的裙擺,成了最適合不過的點綴。
侯維揚承認,自己看的有些出神。
終于,他回過神來,從容的神態中有著些許局促:“孟師妹,我這次前來是想專門向你道謝的。”
他特意沒提月前在問道山下的事,免得少女傷心。
世間的因緣際會真是巧妙,侯維揚曾經也是名動天宗的俊才,年少時因諸多事情耽擱了破三關成新秀的事宜,
等后來想要摘取天才的名號時又被替魂蠱所傷,成了終日臥在床榻上半生不死的廢人,為此還招來不少人的唏噓和嘆息。
現在新秀的名號再不復從前,他成了不被權勢所玷污的清白者。
幸或不幸,還真是辨不明白。
孟嬋眨了眨眼睛:“侯師兄太過客氣,謝禮我早已收下了。”
她指著院子中的小石桌和小石凳:“師兄坐。”
侯維揚點點頭,他摩挲著一枚質地古樸的白玉,垂下的眼睫中有一道堪稱溫柔的神色緩緩暈開。
終于,他將白玉遞出:“師妹,這枚靈山玉,請你收下。”
這個動作他事先在腦海中模擬了千千萬萬遍,可真正做出時還是心如擂鼓,緊張的不行。
孟嬋的目光在男子纖長的指尖握住的物事上停留片刻。
靈山玉,為因果法則的產物,其代表著送出者名為“守護”的千金一諾。
倘若她將此玉收下,日后即便持它要侯維揚的命,他也不能拒絕,否則就會死于道心崩毀與心魔反噬之下。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此物太過珍貴,我不能收。”
侯維揚輕抿雙唇,還待再說些什么,卻聽少女道:“師兄心中若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幫師妹做一件事。”
如此,他也不好再提,收拾好心中的黯然將靈山玉收起。
手中瓷杯里的清茶熱氣裊裊,遮住孟嬋一雙略有深色的眸子,她緩緩道:
“青州之南有一城池名為陶城,是我的故鄉,城中召喚師實力低微,以至于萬千城民飽受望月森林中幻獸侵襲之苦,”
“可否請師兄代我鎮守陶城半年,若能護得百姓安全師妹必感激不已。”
侯維揚一聽陶城是孟嬋的故鄉后立刻提起精神,鄭重點頭道:“師妹放心,我必竭盡所能。”
又叮囑兩句讓孟嬋安心修養,他這才準備離去,還未跨過門檻卻聽背后少女喊了聲:
“師兄!”
孟嬋站起身,唇角的笑溫柔卻也疏離。
像是侯維揚院子里栽著的那棵柿子樹,能嘗到春日的澀和秋日的甜。
她說:“為自己而活。”
杯中輕煙散去,唯茶香經久彌漫。
陶城自然不是孟嬋的故鄉,而是不久后青州爆發獸潮最先覆滅之地!
她讓侯維揚前去鎮守一是憑他的實力即便不能力挽狂瀾也足以在獸潮初期自保,再者......還能避開華憐白,不至于落得個被顧傲天那個大冤種坑殺致死的下場。
原著中,侯維揚力保黎民卻因顧傲天的私心不得援兵,最終慘死兇獸口中的結局不知引來多少書粉的吐槽。
她,亦是其中之一。
孟嬋不敢保證原著走向已被改變,最穩妥的方法,就是遷走侯維揚。
“可惜我不知道獸潮具體在什么時候爆發,半年的時間......但愿來得及吧。”
長嘆一聲后,藍景霖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扯著孟嬋的袖子往外走:“小師妹,師父找你!”
師父?
那一日千蟲道人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一幕浮現眼前,在那之后她臥床不起,自然沒有親自道謝的機會。
千蟲道人的住處是蟲峰山頂上最大的一間茅草屋。
“小七啊,聽你師兄說你挑中的命蠱是冰夢蝶?”
座上老者極為滿意的打量著孟嬋,讓后者有一丟丟的不好意思,梗著脖子應了聲:“昂!”
“不錯!真是不錯!比你幾位師兄牛叉多了!”
這......幾位師兄就站在一邊,她該怎么回咧?
最后只好傻笑兩聲。
文褚亮趁機道:“師父,咱們蟲峰雖然窮,但禮儀不可廢,師妹的拜師禮還沒舉辦呢!”
另幾位師兄連忙附和:“是哇!”
千蟲道人擺擺手:“把靈石花在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上作甚,還不如給你們師妹添幾樣好東西。”
誒?好像挺有道理!
說罷老者從儲物袋里分出一堆靈石,想了想又面露不忍的塞回去了一小半,見拿出的那一點兒少的有些礙眼,哆嗦著手指又一點一點的往上添了些。
孟嬋眼睛都看直了,蟲峰從上到下......都是一樣的窮啊!
將靈石遞給藍景霖:“你小子最機靈,會討價還價,就由你帶小七去城里逛逛,要是靈石不夠......你就自己掏腰包吧!”
聽到前半截,曉得這次由師父出靈石后藍景霖還挺開心,可最后幾個字立刻把他打回原形,苦著一張俊臉接過錢袋子不說話了。
將幾個師兄趕走,千蟲道人捋捋長須:“小七,聽說你闖新秀三關是為了進天宗秘境?”
孟嬋如實點頭。
只可惜......做出的諸多努力最終成了一場空。
“哈哈哈!”
“你個小丫頭可真是舍近求遠吶!”
聽這話頭,孟嬋眼睛一亮:“師父你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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