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葬花吟的第二式,繼第一式之后,汲取的靈息可為孟嬋所操控。
朱紅染銀花,指尖銀絲似有風吹而向上飄搖,花如赤珠甫一靠近虛影便迅速凋謝!
湮滅!無聲的湮滅!
沒有靈波,沒有異動,凋謝的銀花寸寸蠶食著龐大的獸影,然后化為一空。
自天地中來,到天地中去。
“或許,這部天階秘法之后還藏著更深一層的奧秘......”
孟嬋心中突然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感悟,可卻如霧里看花,明鏡生塵,抓不住自掌心溜走的那根線頭。
哀嚎之聲自頭頂傳來,獸影想要掙脫而不得,它到底不是真正的生靈,更多的是以蠻力對敵,掌握的獸技不過一兩樣,卻都無法順利化解眼下危機。
獸爪撲到孟嬋面前時已稀薄到極致,她輕一揮手便徹底滅散。
此時臺下眾獸安靜如雞。
“不可能!這不可能!”
赤梟赤紅著雙眼口中喃喃不斷,它聲音漸高,最后指著孟嬋的鼻子罵道:
“你施展的什么妖法!怎么可能破的了我的祖獸真身!”
為何破不了?
吞噬之力已然跳脫五行,屬于奧義一列。
不到人族七階領主境,不到獸族七星獸王境,輕易不能抵擋。
自然破不了。
獸影雖強,但召出它的,只是一位六星獸將。
孟嬋當然不會好心到為它解惑。
她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腳下步子微動,月移花影瞬間施展。
赤梟已是強弩之末,但她不是。
葬花吟吞噬之能可借天地生靈之力,從她丹田內汲取的靈力實在不算多。
臺下,赤影貂族長目眥欲裂的厲聲喝道:“梟兒!快躲!”
赤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還是慢了一瞬,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將自己修煉了百余年的妖丹握在了手中。
“你、你敢!”
害怕,在這一刻,赤梟承認自己怕了。
妖丹如人族丹田,一旦損毀,它這輩子怕是再沒有修煉的可能。
“我有何不敢?”
孟嬋彎唇一笑,幻化出的清秀面容竟有一瞬間的驚艷。
咔嚓——
一聲輕響傳來,妖丹......碎了!
“噗嗤!”
赤梟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衣衫崩裂,它再也維持不住人形,化作一只半丈多長的赤尾貂獸趴倒在地,已然暈了過去。
“好膽!竟敢毀我族兒道途!”
見此情形,赤影貂族長勃然大怒。
赤梟乃是年輕一輩中最有希望成為七星獸王乃至八星獸皇的存在!
今日百族之戰,乃至于半月之后的神祭,赤梟都是它們定好的手選。
捏碎赤梟的妖丹,豈不相當于斷它赤影貂一族興族之路?
盛怒之下,道道靈波向外掀去,若非獸君及時出手降下一層護盾,臨的近的一些實力弱的獸族怕是要被吹飛十數丈遠。
藏咾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見老對頭敢當眾發難,眉頭一抖高聲喝道:
“赤影貂一族已經落敗,老貂你如此作為,莫非不把獸君大人放在眼里?”
老貂聞言胡子一抖,理智回籠的它向上瞥了一眼,翹著胡子憋著股氣,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
“我竟不知你族里藏著這么個寶貝,”
陰惻惻的眼神掃過高臺上一臉云淡風輕的孟嬋,繼續道:
“老藏,挺有你的。”
比試得勝,藏咾也算松了口氣,臉上層層褶子如菊花初綻,笑的見牙不見眼。
一揮袖擺,志得意滿道:
“想要奪我藏花銀鹿一族皇獸之位,你們還不夠看!”
冷哼一聲,赤影貂族長再不想留在此地遭獸哂笑,一招手喝令全族散去,最后又深深瞥了害的今日算盤落空的孟嬋一眼,向獸君作禮后身影消失在原地。
此賬,來日再算。
石臺之上,化作獸型還未蘇醒的赤梟暗淡的毛發夾著幾撮灰敗的白,被視為棄子的它被赤影貂一族徹底遺忘,即便蘇醒,妖丹碎滅的它也極難在岐山中繼續生存。
孟嬋連給它最后一劍的心情也無,目光挪開,輕巧躍下石臺。
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的掌握葬花吟第二式,不只是因為血脈,不只是因為天資,不只是因為識海中一招一式細致教導的幻影,更是因為——
這一招和她曾經學過的劍招朽木三合第一式花枯太過相似!與之后自悟的劍招花火歸塵亦有三四分相通之處。
從前走過的路總不會白費。
此刻的孟嬋全然沒有關注旁獸投來的目光,微閉雙目的她細細感悟方才的戰斗,垂在兩側的手指時不時屈起彈動。
眾鹿獸這才反應過來勝利的果實已然被那位從未見過的清瘦鹿女摘下,一時間熱血高漲,呦鳴之聲如崖下疊浪,雙雙盈滿崇拜的眼看向石臺上的那一位,恨不得立刻建一座獸皇廟把她給供起來。
唯有藏一一臉不解:“這赤梟瞧著厲害,莫非是個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想到這一點的它一揮拳頭:“真是可惜!”
若方才在推舉下上場,此刻受同族敬仰的豈不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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