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半山別墅的這一段山路雖然兩邊有路燈,但還是比較昏暗的。
在車門從外面被打開的時候。
林之漾眉頭一皺,登時就警覺了起來。
接著前方傳來司機掙扎瞪腳的聲音。
林之漾心里咯噔一下,這是遇到壞人了。
她抬起頭的瞬間,另外一只手就拿上了自己的奶茶。
這是工作間隙小染給她買的。
全糖加珍珠!
實在沒有順手的武器,不行只能犧牲半杯奶茶了。
抬頭看到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他剛想說話。
林之漾抬手就將奶茶朝他砸去。
男人剛彎下腰看向車內,就看到一個東西朝他迎頭飛了過來。
然后他就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從他頭頂往下流。
帶著幾分茶香奶香。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頭頂,還摸到了幾顆軟糯的珍珠。
就在男人愣住的瞬間,林之漾一個抬腳,就狠狠踢在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整個人往后一退。
下一秒,一個黑影靈活的從車里躥了出去。
男人大喊,“快,人跑了!快追!”
來的一共有四個人。
三個人在前面制服司機。
只讓一個人來了后面,原以為制服一個女孩子綽綽有余。
沒想到這個女的不好對付。
前面的司機已經被綁住了手,嘴巴也被塞上了東西。
三個人也轉到了后面,問被奶茶淋了一頭的男人,“往哪里跑了?”
被砸了奶茶的男人道:“黑漆漆的,估計是往山上跑了。”
有個男人啐他,“一個大男人連一個女的都抓不住!”
坐地上的男人趕緊爬起來,委屈巴巴,“她拿奶茶砸我,那個奶茶怪香的,給我香迷糊了。”
其他三個人:“……”
這時候,其中一個塊頭最大的男人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那邊傳來女聲,“怎么樣了?”
大塊頭看了眼滿頭奶茶的兄弟,回答道:“搞定了,一會給你把人送過去。”
電話掛了。
大塊頭趕忙道:“快點找,再叫點人過來,這大晚上的,那個女的一個人肯定跑不遠,我們必須把她找到交給雇主。”
不能說讓一個女的跑了,這多沒有面子!
————
蔣詩然正坐在徐媛的病床前,看著徐媛那張跟林之漾有著三分相似的臉,擰了擰眉。
父親讓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徐媛醒過來,徐媛可以救他。
本以為是那個養老院醫院的問題,才導致徐媛沒有醒。
但轉到了南城最大的公立醫院,醫生的話也是一樣,不一定什么時候能醒。
她沒有時間等了。
父親是經濟犯罪,證據已經全部被提交上去正在核實,耽誤的時間越長她父親被定罪的可能性就越大。
必須盡快把他救出來。
而只有祁硯塵有這個能力。
反正她現在在國內也不會有發展,不如殊死一搏,讓祁硯塵把她們一家安排到國外去生活。
有了三億現金,什么都不用干也可以奢侈的過完這輩子。
而林之漾,就是那個籌碼。
她相信,只要關系到林之漾,別說三億現金,一百億祁硯塵也能拋售所有財產湊出來。
她確實對祁硯塵有恐懼心理,但是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無所畏懼了。
反正她本來就失去了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得到了那群人肯定的回復,她給祁硯塵發去了短信。
大概五分鐘后,祁硯塵打過來電話。
在她的意料之內。
很明顯祁硯塵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回電話過來,他會先去核實林之漾是否真的失蹤了。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祁硯塵的聲音,“我要聽她的聲音。”
蔣詩然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
這一次如果不能成功,她很難想象自己會面臨些什么,所以她是緊張的。
她咬了咬唇,回答道:“不可以。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我要見到我父親和三億現金,一天之內我要出國。”
“等我安全出國,林之漾自然會安全的回去。”
“如果你要賭,那么兩小時后,你將看到林之漾的一根手指。”
蔣詩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淡然熟稔。
因為她飾演過這種類型的角色,瘋批的女反派。
她能克服恐懼的辦法就是想象自己現在在片場,正在演戲。
如果她是掌控一切的角色,此刻她就應該是淡定自如的。
“兩個小時?你當我在南城手眼通天?”
祁硯塵的聲音在很短的時間內,也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淡漠。
此刻他坐在了書房的電腦前,一只手拿著手機,另外一只手食指指腹淡淡的摩挲著一只軍用刀的刀口。
這個刀口很鋒利。
濃濃的血腥味很快在書房中蔓延,殷紅的血滴在黑色的書桌上,不明顯的仿佛不存在。
蔣詩然心里微微一怔。
祁硯塵的大本營其實在京市,而抓走蔣軍的是南城警察。
跨城操作,的確沒有那么簡單。
然而,很快蔣詩然就從這個思維中跳了出來。
該考慮這個問題的是祁硯塵,她現在占據絕對的主動權!
”這是你應該去思考的。“蔣詩然回答道。
“確實。”祁硯塵嗓音淡淡,“那你應該也思考一下,你想見到的是完整的蔣軍嗎?”
聽到這句話的蔣詩然眼珠子瞪大,后背蹭的一下冷汗淋漓。
她好像忽略了一個事實。
盡管她演的再像一個瘋批,但她其實不是。
而祁硯塵卻是真的。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如果我家林老師少一根頭發,那蔣軍會少一雙手。”
男人嗓音輕描淡寫到了極致,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蔣詩然演不下去了,聲音嘶啞了幾分,“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對林之漾動手嗎?”
“可我的人告訴我,林老師并不在你的身邊。”
“你的人?”蔣詩然渾身一激靈,她轉頭四望。
這個病房是vip病房,只住了徐媛一個人。
四處張望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蔣詩然松了口氣。
她為什么待在這個醫院里,就是因為人多攝像頭也多。
祁硯塵就算知道她在這里,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把她帶走。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門進來了。
蔣詩然沒有放在心上,剛想走到窗戶處繼續和祁硯塵說話。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蔣詩然感覺到脖子一痛,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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