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被顧岑璽牽著,頻頻回頭望向寢室的大門:“我不想去你家,我想住寢室。”
顧岑璽繼續牽著她往前走:“可你進不了寢室的大門。”
夏天嘆了一口氣。
進門不易,夏天嘆氣。
此時夜色如墨,只余下兩側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
半輪彎月高高懸于天空,皎潔的月光瀑布般傾灑而下。
他牽著她的手,走在銀色月光里。
北風吹動夏天的衣服,凜冽的寒風透過脖頸間的空隙吹進夏天的衣服里。
冷。
夏天縮了縮脖子。
顧岑璽注意到了她的這個舉動,挺拔高俊的身子轉過來,正面對著她,解開黑色擋風外套。
他拉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將她拉進了他的外套里。
他用外套包住她的身子,將一切嚴寒阻擋在外套之外。
顧岑璽微微俯下身子,英俊的臉龐就在她耳旁。
他聲音低磁且溫柔,落在人的耳朵里,很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抱著我,這樣你就不冷了。”
夏天被包裹在顧岑璽的外套里,一呼一吸都是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還有,他的體溫真的很高,像夏日里的太陽,很暖和。
顧岑璽的雙手隔著外套抱她:“還冷嗎?”
夏天面頰發紅:“不冷了。”
可是這樣的姿勢,她被他包在外套里……
“這樣怎么走路啊?”
顧岑璽笑著說:“也簡單。”
夏天:“?”
“什么意思?”
顧岑璽又站起身,把身上的黑色擋風外套脫了,然后給夏天穿上。
此時,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襯衫。
此時正值北風呼嘯,刺骨的寒風吹過,能把人的皮膚吹得生疼。
夏天看著顧岑璽,問他:“把外套給我,你不冷嗎?”
顧岑璽回說:“不冷。”
夏天抿唇:“我才不信。”
顧岑璽垂著目光看向她的眼睛:“你心疼我了嗎?”
夏天長睫下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顧岑璽自問自答,聲音里都是可憐兮兮的失落,委屈巴巴,好像她拋棄了他一樣:“原來你不心疼我。”
夏天:“……”
他修如梅骨的手指幫她扣上外套的扣子。
顧岑璽又說:“夏天不心疼我也沒有關系,我一個人獨立慣了,單身了二十四年,從來沒有女孩子心疼過我。”
夏天再一次:“……”
她咬了咬嘴唇:“你說謊,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怎么可能沒有女孩子心疼你。”
光是夏天知道的,喜歡顧岑璽的女人都有好幾個,不知道的肯定更多。
顧岑璽望著她說:“別的女孩子心疼我有什么用,我只想要我喜歡的女孩子心疼我。”
夏天不敢看他燃著火的眼睛:“你眼光那么高,誰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
顧岑璽漆黑的眸子里映著夏天的身影:“我喜歡的女孩子,正站在我眼前。”
夏天心跳漏了一拍,然后狂跳不止。
她臉上的暈紅由點及面,染紅了整個臉頰,像一顆成熟透了的水蜜桃。
夏天不知道該怎樣回應顧岑璽仿佛暗戳戳、但又明戳戳的表白。
她腳尖一下又一下地搓地,低著頭,看著腳尖。
“你就是花言巧語騙我跟你回家滾床單呢,我才不上你的當!”
顧岑璽淺淺地笑著:“我真沒有和你滾床單的想法。”
夏天一愣,抬頭看著顧岑璽:“你什么意思?”
她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是我魅力不夠,對你沒有吸引力嗎?!”
顧岑璽看著她緊繃的小臉,勾著唇說:“乖乖,我難道要說,對,我就是為了騙你回家上床嗎!”
夏天一怔:“呃……”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哪個男人敢這么說?
不是傻批就是憨批!
雖然和最愛的女人完成生命的大和諧是每一個男人的終極夢想,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顧岑璽那么高智商的一個人,當然不會說這種話。
關鍵是,他這不是還沒把小姑娘追到手嗎。
追到手之后………
顧岑璽把黑色擋風外套的帽子給夏天戴上,只露著她一張瑩白精致的小臉。
顧岑璽看著她白嫩嫩的臉蛋:“怪可愛的。”
夏天把頭一低:“可愛也不給你看。”
顧岑璽笑著,牽著夏天的手往前走:“趕緊到車上去,今天很冷,風也很大,一會兒你的臉就要被風吹紅了。”
夏天被她拽著往前走。
她在他身后,看著他身上單薄的白襯衫:“你真的不冷嗎?”
顧岑璽說:“真的不冷。”
他饒有趣味地問她:“知道我為什么不冷嗎?”
夏天問他:“為什么?”
顧岑璽抬起手臂,握拳,把肌肉鼓起的肱二頭肌亮在夏天眼前。
雖然他穿著白襯衫,但他手臂上漂亮而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線條,依稀能見。
顧岑璽看著夏天說:“因為總裁哥哥我夠強壯,所以不怕冷。”
夏天睨他一眼:“總裁哥哥真得瑟!”
女寢周圍沒有汽車車位,顧岑璽的車子停在大約兩千米處。
路上,夏天要把顧岑璽的黑色擋風外套脫給他,顧岑璽一直不肯要,說不冷。
走了一路,兩個人坐進車里,暖氣籠罩著全身。
顧岑璽的雙手由冰冷逐漸變回溫暖。
寒冬凜冽,任誰只穿一個白襯衫都會冷。
只是他為了讓她暖和,裝作不冷的樣子而已。
車子開到顧岑璽的別墅。
夏天再一次走進別墅客廳,看著周圍一成未變的家具擺設,心境變了,感覺就變了,她竟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好久沒有來他的別墅了。
顧岑璽看著站在門口的她,指了指玄關處的鞋柜:“愣著干嘛,換鞋進來。”
夏天:“哦。”
她去鞋柜里找拖鞋。
顧岑璽先她一步,彎下腰,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棉拖鞋,放到她腳邊。
這雙拖鞋是粉色毛毛兔的造型,兩只毛絨絨的兔耳朵垂在兩邊,造型非常憨態可掬,可愛又充滿了少女心。
夏天眼睛一亮:這雙新拖鞋她之前沒有見過。
夏天正要彎腰解鞋帶,顧岑璽已經彎下了身。
他高大的身子蹲在她的腳邊,手指解開她的鞋帶,握著她纖細的腳踝,把粉色毛毛兔棉拖鞋穿到她腳上。
顧岑璽:“這雙拖鞋是我在北城時無意間看到的,覺得你會喜歡,所以買來給你穿。”
夏天唇邊翹了翹。
她甩了甩腳腕,腳上的兩只毛絨絨的兔耳朵來來回回地晃。
這拖鞋確實很符合她的口味。
顧岑璽真是很了解她的審美。
換好鞋后,顧岑璽對夏天說:“這次從北城回來,我還給你帶了特別的禮物。”
夏天好奇問他:“什么禮物?”
顧岑璽回說:“四只雞、五只鴨、六只大白鵝。”
夏天愣了愣:“做成雞鴨鵝形狀的玩偶?”
顧岑璽:“不是,是活著的雞鴨鵝。”
夏天驚訝。
她還從來沒收到過活著的雞鴨鵝做禮物。
這種禮物別說夏天了,沒幾個人收到過。
顧岑璽笑看著夏天,問她:“知道我為什么會送你這件禮物嗎?”
夏天說:“一定是因為我有愛心,喜歡小動物。”
顧岑璽笑著說:“因為我知道把活著的雞鴨鵝做成食物,你一定很喜歡吃。”
夏天:“……呃……”
這理由……她竟然一時無法反駁。
顧岑璽朝夏天招手:“跟我來。”
他帶著她往陽臺上走。
陽臺上,雞鴨鵝正在咕咕咕、嘎嘎嘎、鵝鵝鵝地叫著。
顧岑璽看著這群活潑可愛的小動物,感嘆道:“這么招人喜歡的小動物,宰了做成食物一定很美味吧!”
夏天故作震驚:“小動物這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小動物,嗚——”
她吸溜來一下口水:“那就先把那只大白鵝做成燒鵝吧!”
顧岑璽點頭:“可以,我明天現宰現殺給你做。”
兩個人商量好明天的食譜,往臥室走。
顧岑璽回到他的臥室,故意不鎖門,還把門半開著。
洗完澡后,顧岑璽穿著浴袍出來。
他故意把浴袍半敞開,露著精壯結實的胸肌和腹肌。
為了讓肌肉形狀看起來更加誘人和更加有力量感,顧岑璽還趴在地上,做了五十個俯臥撐。
做好了這一切,顧岑璽等了又等,還是沒等到小姑娘進來。
也是,她都決定不追他了,又怎么會來他房間找他。
但沒有關系,她不來找他,他就去找她。
顧岑璽來到夏天的房門前,先是拉了拉浴袍領子,讓領子敞開的弧度更大。
然后,他才敲響房門。
夏天正躺在松軟的床鋪上。
她穿著粉色真絲吊帶睡裙,雪白的肌膚在粉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嬌嫩。
夏天望向門口處:“我都要睡覺了,有事嗎?”
顧岑璽回說:“有事。”
夏天:“什么事?”
顧岑璽:“我看了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大雨,而且還會打雷,所以……”
他繼續說:“我擔心你自己一個人睡害怕,所以,今晚我陪著你一起睡。”
夏天聽著顧岑璽的話,差點要笑出來。
他這話說的,他這個明晃晃的小心思,他真以為她看不出來?
夏天掀開半蓋在身上的被子,跳下床,往門邊走。
一門之隔,她問他:“總裁哥哥,你猜我讓不讓你進我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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