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佑已經霸占了林默的工位一下午了。
指腹有意無意地輕撫著破了皮的嘴唇,唇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似在夢囈。
正在來回忙碌的林默,幽怨地看著搶了自己辦公位置的那個男人。
只見那男人一手托著腦袋,看到林默過去便笑著朝他揚了揚手中的幸運符,好不閑趣悠哉。
不是說來找小夫人的么,來看小夫人的么,賴在這算什么事兒?
林默不知道沖著工位上的人翻了第幾次白眼了。
那個男人的嘴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這一下午的臉算是丟盡了。
林默面上一副憤然的樣子,看似不愿搭理,可心里卻早已泛起了層層漣漪,心神蕩漾開了。
當他對上白楚佑那意味不明又夾雜著熾熱的目光時,不知如何回應,索性便移開眼,悶頭做事。
“真不該多求那道符……”這個感覺,就是后悔了,抿唇自我保證道。
林默的嘴里輕聲嘀咕著,看起來像是在后悔送人的懊惱模樣,可讓人聽起來卻更像是個吃味的怨婦樣兒。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抬頭關注的話,便能看到他們的林助理,平日里那嚴于律己的面龐上,會時不時地暈染上縷縷紅霞。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足夠讓林默整個一下午都精神恍惚了。
偶爾有偷閑下來的功夫,他竟又出神地回味起了一個小時之前,他同白楚佑吃飯時發生的那個小插曲。
餐廳包廂內,一桌子的情侶菜系,看著就秀色可餐。
可倆人吃得心不在焉,各有所思。
白楚佑看準時機,高調地從林默手中奪回了幸運符。
興奮之余,突然心生想要逗趣一下眼前這個平時就貿貿然又很較真的小助理。
他反手將幸運符藏到了身后,下巴一揚,炫耀似的不讓上前來爭搶的人夠到,誰曾想……
白楚佑和林默兩人就那樣面對著面,肌膚貼著肌膚,正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四目相對,僵持著。
室內溫度一再飆升。
“咳咳……林小默,你你你……你先松手。”
白小爺長這么大,什么時候被人這么貼身束縛住過呀。
要說有這種被這么親密的接觸,也就只有在他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了。
當然是被他父母抱在懷里哄著喝奶的時候。
還有就是被他大哥馱在背上,自己雙手摟緊哥哥脖子,以防會掉下來的時候。
然而眼下,他被林默猝不及防地攔腰懷抱住,那種貼身的肉質感,柔軟溫熱,侵襲了他的整個腰身。
撼動了他那二十多年以來,從未因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而加速跳動的心。
自認為鐵打的“直男”標簽是堅不可摧的。
林默整個人都匍匐在他身上,看起來像是在緊緊地壓制著他似的……
白楚佑一下子慌了神,驚愕不已,不敢隨意動彈。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神智,微啞的嗓音艱難地提醒出聲。
“林……小默默……默默?我……你我你……你先起來……”
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料,發燙的皮膚表面仍在升溫,胸腔內的跳動聲一下比一下響亮。
林默原本賭氣似的收回了送出去的東西之后,可一不小心又被那個沒眼力見的男人給搶了去。
想都沒想,忿忿地離了座,一個傾身上前,將人堵在了小小一方位置上。
視線盯著對方手上的幸運符而移動著,找準機會就對著那個方向撲了上去。
他正懊惱自己的手臂還是不夠長,還沒能夠到白楚佑攥著幸運符的那只手的時候,一抬眼,猛然間撞上了一雙錯愕的眼神,才堪堪地木訥回神。
此時的林默稍稍抬起腦袋,半撐起上半身,有種居高臨下的即視感。
他這才下意識地順著白楚佑躲閃的眼神而視線下移。
低頭一看,雙目仿佛驚雷似的一躍而起,滿眼的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白少爺,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不不不是,我沒想過占你便宜……”
呸呸呸!
腦子都不帶思考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要是說,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白少爺會信么?
林默認命似的閉了閉眼,一副放棄掙扎的模樣,卻又控制不住地雙唇微啟。
或許等他回過神來清醒的時候,會覺得這種求生欲,不要也罷。
“也不對,這跟便不便宜沒有關系,就是……就是……要是占一下,貴么?”
林默像失了魂似的,又睜眼盯著與自己視線垂直的那張好像正在一張一合的唇瓣,毫無意識地已經把自己嚇得語無倫次了。
要是貴的話,我這工資可能會不夠啊。
然而他竟沒發現,此刻的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和剛剛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背道而馳的。
剛才是誰,還信誓旦旦地說沒有想過要占人便宜的?
林默木然地看到自己的雙手居然環繞在白少爺腰身,將座位上的男人圈在了懷中,像極了某個場景。
或許就在上午,總裁辦公室內,老板椅上,才親眼見證過的那個畫面。
這個似曾相識的場面令林默不禁縮了縮泛紅了的脖子。
白楚佑的內心一陣兵荒馬亂,沒腦地聽到林默的那一通亂七八糟的言語,居然沒有任何的反駁與抵觸。
“不……不貴……不收錢……”
竟然還順著林默的話,像是認真思考過了似的,愣愣地給出了回應。
同樣的語出驚人。
陡然猛得一顫,話已出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了什么。
白楚佑想要用手捂臉,奈何手被墊在了身后,抽不出來。
“松手松手松手……你先先……先松手!”
氣息不穩,只能一味地催促著壓在他身上的人先起身。
“手……好……好我松手我松手……唔……嗯?”
可是林默的大腦像是暫時斷了網,根本顧不得自己現在正以怎么樣的姿勢,腦海里只有“松手”兩字。
然而當林默聽話地一松手……
整個身體失去了支撐點,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白楚佑的身上,只聽得一聲沉沉的悶哼聲,從鼻腔里溢出來。
腰身上一松,白楚佑不由得也隨著松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等它提上來,就被兩瓣溫涼的唇肉給堵了回去。
嘴唇內壁被牙磕的生疼,都嘗到了鐵銹的味道。
此刻白楚佑的大腦瞬間宕機重啟中……
他想要回抱住身上的人。
“嗯哼……”
可手又被壓在身后暫時抽不出來,面露急促帶著微惱,皺著眉挺了挺胸,用鼻音示意趴在他身上的林默先起來。
現在這境況,到底是動還是不動呢……
起還是不起呢?
白楚佑的這一聲結結實實的悶哼聲,無疑是讓林默以為,這是白少爺給了他回應,一瞬間緊繃的理智一再崩塌。
正當林默用糾結的眼神眨巴著,瞳孔越來越近,亂了的氣息互相纏繞著,都能清晰地看到投射在白楚佑眼底的自己那快要充了血的雙眸了。
這個時候,不恰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倆人雙雙回魂。
林默被冷凌非的一個電話給召回了公司。
于是,至于最后他們到底是誰先動的身,誰先開的口都已經記不清了。
思及此,雖然已經過去一兩個小時了,可林默感覺唇上的觸感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一樣,溫熱感快速蔓延,直至延伸到耳后。
立馬將手上那份要拿給老板的文件,默默地遮擋住了自己已經熱得快冒煙了的整張面龐。
羞赧而不自知。
其實對莫逸凡來說,今日的收獲還是不小的。
看著辦公室的那套沙發,冷凌非嫌棄地皺起眉頭。
陳嘉儀碰過,又想到自家小孩一下午都要躺在這里陪著自己,就更迫不及待地想要丟出去換套新的。
不能讓小孩沾染了那些烏煙瘴氣。
自家小孩就得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的。
冷凌非不帶一絲猶豫,便立馬召喚自己的助理盡快過來處理了。
卻早已忘記了自家小助理被小白給借走了。
而后,莫逸凡躺在總裁辦公室里,那套林默匆匆趕來找人新換上的真皮懶人沙發上。
心里惦記著自家老公發的工資,在他的四人小群里面商量了一番之后,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內心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的。
愜意又舒心。
在被打擾了緊湊的約會時光的白楚佑,表示很是憤慨。
當即同林默一起回了冷氏集團。
在林默那里玩夠了以后,才慢條斯理地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喲,這誰啊,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把咱們冷大總裁的心頭肉給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白楚佑一進門,大吃一驚,帶了些許陶侃。
這個時候,莫逸凡的手上恰巧捧著那兩盆禿了的滿天星,正要丟進垃圾桶。
猛然間聽到這個話,手下一頓,臉頰卻無故地燒了起來。
那后半句話不停地在莫逸凡的腦海中流竄。
心頭肉……糟蹋?
雖然說自己臉皮變厚了,可這樣當眾被那煩人精拿出來調戲,腦回路哪里趕得上那神經大條的白楚佑啊。
以至于莫逸凡帶著一絲緊張,立馬掃視了一遍,檢查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穿著。
“心頭肉?”不禁重復咀嚼著那個關鍵詞。
“以前是,不過你進門之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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