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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翎走后,魏紫抱著暖手爐去見周顯霽。
殿外北風呼嘯,寢殿里彌漫著魏紫熟悉的苦藥香。
“殿下?”
她踏進內殿,瞧見周顯霽擁著雪白的狐裘,坐在窗邊與自己對弈。
魏紫仍然看著漫天大雪,水杏眼清澈溫婉:“我被拐的那年上元節,京城里似乎也下了這么一場大雪。人牙子不顧我一路嚎啕大哭,硬生生將我塞進船艙,沿著護城河往南方劃去。我看見京城離我越來越遠,忍不住哭得更加大聲。那個時候,很奇怪我并沒有呼喊娘親救我,殿下,你猜我喊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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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棋簍里揀起一顆棋子,輕輕按在棋盤上:“明升暗降,褫奪權力,帝王慣用的手段。”
周顯霽籠在袖管里的手,悄然捏緊花宴濃給他的那只小玉瓶。
周顯霽便笑了起來。
魏紫無心參加宮宴。
寒風襲來,他忽然艱難地咳嗽了幾聲。
“我猜,是因為殿下的緣故?”魏紫擔憂,“陛下是不是忌憚殿下?”
大雪紛紛揚揚。
因為周顯霽病倒了。
周顯霽覺得這兔子嬌貴的模樣,和魏紫有一點點像。
周顯霽又往棋盤上落了一子。
花燈燦爛。
街上有許多熱鬧的去處。
周顯霽帶魏紫玩了投壺和射箭。
血液沾染了他的薄唇,呈現出異樣的妖冶艷麗。
前朝的事,周顯霽也略有耳聞。
紅泥小火爐煮著酒。
魏紫不由彎起眉眼:“我還是第一次見殿下這般打扮。”
他的唇色格外蒼白,他緩慢抬起眼簾,果然看見天幕上落起了細雪。
周顯霽坐在她身側。
他臉頰透出血色,溫聲道:“我無事,不必驚動太醫。我聽聞今夜京中有百戲表演,小紫,咱們一同出宮觀看?”
他其實不知該如何告訴魏紫,他大約活不了幾天了。
周顯霽的腦袋輕輕靠在了魏紫的肩上。
他換了衣裳。
他的身體瀕臨極限,從深秋撐到現在,花宴濃說完全是個奇跡。
周顯霽抬起眼簾:“小紫來了?坐。”
兩人玩累了,坐在臨街酒樓上吃茶。
他走的很安靜。
金色的燈海朝遠處綿延,更遠的地方大地蒼茫漆黑,只零星村落還亮著燈,山脈與河川在天穹之下勾勒出黑色的線條,像是宣紙上潑墨而成的山水畫。
他闔著眼睛,薄唇仍然帶著溫柔笑意。
她吃驚:“殿下?!”
暖手爐溫度適宜。
魏紫的瞳孔微微縮小。
他把贏來的布偶兔子送給魏紫,這兔子是攤位老板娘親手設計縫制的,矜持地穿著石榴紅緞面襦裙,長耳朵上還綁著兩根絲帶。
他的騎射功夫本就是一流,玩市井里的小把戲可謂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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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霽溫聲:“是我嗎?”
魏紫笑了起來,頰邊的小梨渦令她看起來又甜又軟。
周顯霽包下了整座酒樓。
正值黃昏,隔著高高的宮墻,隱隱傳來宴席上的絲竹管弦聲。
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座繁華的上京城。
魏紫沒有多問,只是抱著兔子,陪他坐在四樓的美人靠上。
捂在唇上的手帕,很快被鮮血染紅。